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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安靖 - 相思不好嚐【單】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10:07 AM     標題: 安靖 - 相思不好嚐【單】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5-2-28 01:12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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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男人的斯文,不過是假象,上床後哪個不是色狼;
女人的溫柔,不過是偽裝,結婚後哪個不是悍妻。

季然,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更別說氣質溫文儒雅、
能言善道,堪稱是女人愛慕討好的理想情人。可惜,
近三十歲的他,與女人的緣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除了逢場作戲,至今還沒一個女人能勾起他結婚的念頭。
第一次見到許小桃,玩女人無數的他,不但對她動了心,
還想老牛吃嫩草的把她扛回家。他是性慾強烈的男人,
對他而言,與許小桃都滾上床了,哪有可能蓋棉被純聊天的?
可這生嫩的不解情慾的小女人,全然不懂,慾火蠢蠢的他,
恨不得剝光她的衣服,貪婪地將她從頭到腳,裡裡外外啃得乾淨!
許小桃,二十歲,頂多是可愛的女生,而且還生平無大志,
一心只想找男人結婚,在家當家庭主婦。可她千不該萬不該,
就是不該找上季然這頭大色狼,畢竟,不曾談過戀愛的她,
面對床事太過強悍的他,每每被捉上床,總是委屈地要他放過她,
更過分的是,這男人還厚臉皮的說,他是她的人了,
想要分手,不可能!

【出版日期】2013/04/25
【出版社名稱】喵喵屋
【書系及編號】臉紅紅BR5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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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12:57 PM

楔子

天清,氣爽。

這是一個很美好的星期天,至少,在幾對交頸相依的夫妻眼中,是很美好沒有錯。

難得幾個兄弟可以聚首一堂,可是又不想跟老婆分開得太久,當然是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同帶來,只是沒想到,這個無心的舉動居然會紅了單身未婚兄弟的眼。

尤其,沒有老婆的,只能淪為保母,照顧幾個皮得要命的小祖宗,季然拿著奶瓶,咬牙切齒地瞪著那幾對談笑風生的無良夫妻。

「瞪什麼?不滿意,你也趕緊找一個,你就可以脫離這裡,高高興興地跟他們坐在一起笑。」跟他同樣淪落為臨時保母的賀玄俐落地替濕了尿布的小娃娃整理,一邊分神給予兄弟一個嘲弄的笑。

「開陽那混蛋呢?」季然想起另一個單身的剩男,心理極不平衡地問。

他季然、賀玄以及易開陽是影衛裡最後三個剩男。

打從楊墨非開始,所有的影衛就好像被一種名為「結婚」的病毒入侵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成家立室,而且婚後還幸福得不得了,連面癱的韓洛霆也三不五時露出教他們雞皮疙瘩全冒起來的溫柔淺笑,教季然看得又羨又妒。

想他季然,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更別說氣質溫文儒雅、能言善道,堪稱是女人爭相追逐的完美對象。

只是,為什麼沒有女人願意留在他的身邊,總是在相處一段時間後便用各式各樣理由提出分手,不管他怎麼挽留也始終堅持要走?

這個疑問不單是他自己,連其他人,包括非常關心他們感情生活的龍夫人也覺得非常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奇不奇怪,他都受夠了這種被人刺激得體無完膚的日子了,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去找個女朋友,不,他要去找個老婆回來,換他刺激其他人!

他一定要!他發誓!

賀玄看見他臉上的堅決,十多年的兄弟不是當假的,再依對現場的環境進行推論,一下子就猜到他在想些什麼了。

但,有可能嗎?

賀玄勾起一抹笑,不發一語地繼續給才兩個月大的小娃娃換著剛換上,又被弄濕了的尿布。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12:58 PM

第一章

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淺笑,季然的內心很不平靜。

面對這個已經滔滔不絕連續說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喘氣,更不見她有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的陳小姐,他真的不得不承認,他有甘拜下風的意思。

雖然他也是能說善道之人,但可沒辦法像她一樣,氣也不換的連續說了二十個字,說了半個小時水也不用喝一口;相反,他除了剛開始說了一句「你好」之後,就只有喝水的份了。

這是他第十二次的相親。

自那天下定決心,他便偷偷地到一間素質以及名聲也不錯的婚友社登記成為會員,然後便開始平均一個星期一次的相親生涯,原以為在這麼頻繁的相親下,他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從此過著幸福而美好的快樂日子。

誰知道,來相親的十二個女人當中,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讓他產生共度一生的念頭,剛開始,他還以為是他要求太高、太嚴苛了,所以努力地放下自己既有的原則,忽視對方所有的缺點,專注地找出她們的優點,但他還是找不到他想要的感覺。

他開始覺得這個方法行不通,不想用這個方法來找未來的老婆了。

給予眼前的女人一個歉意的笑,迷得對方神魂顛倒的,他藉口有事放下餐費便開溜了,速度快得教陳小姐反應不過來。

咖啡館外的陽光好燦然而走在陽光底下的季然卻覺得自己的世界很灰暗。

為什麼他找不到教他心動的女人?

為什麼他找不到一個讓他有共度一生的念頭的女人?

難不成他就要成一個被其他已婚的兄弟嘲笑的可憐剩男?

越想越無奈,越想越灰暗,完全不想接在這個時候大肆作響的白目來電。

可是來電者好像在跟他比耐性、比耐力似的,一個接一個的不停止,非得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這疲勞轟炸的來電才停止。

「您好。」雖然不耐煩,但擅於扮演人人見過都稱好的絕代好男人季然,還是用著溫和的語氣問好。

「季先生,剛剛我們接到陳小姐的電話,說您突然有事離開了,請問現在您已經忙完了嗎?因為我們剛剛有一個新來的會員,我們覺得這位小姐特別適合您,所以想請問一下,您現在有時間到甜點屋跟她見一面嗎?」

新來的會員?

季然已經聽過不下十遍「特別適合您」這一句話了,每一次見面前,這些職員都會說著一成不變的話,然而每次去,那位聽說十分適合他的女性都沒有辦法吸引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他開始對這家公司產生不信任感。

就算是最後一次吧!他告訴自己,去見過這個所謂「特別適合他」的女性後,如果再不適合,感覺不對,他就要換另一間婚友社了。

又或者,真的隨緣了,不再去強求。

「好,時間是?」

「時間是三十分鐘後,因為新會員比較害羞,所以我們會有工作人員陪同她一起去,希望兩位相親愉快,能夠找到命定的那一位。」制式化的說些祝福的話後,電話就被對方掛上了。

季然唇角勾起一抹無奈,對於自己對「命定」一詞還存著希冀而感到有些自嘲。

如果命定之人是那麼容易找到,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是單身一個人?

開車來到外型溫馨可愛的甜點屋,一推開玻璃門,裡頭的服務員便迎了上來,把他帶到座位上,再放下一本菜單就準備走開,給予他自由選擇的空間。

可是季然喊住了他,金絲框眼鏡後的墨眸沒有在菜單上遊走,就直接要了一杯黑咖啡。

「先生不需要點一份甜品嗎?我們家的甜點可是遠近馳名的,各大討論區裡也有不少人推薦。」服務員搔搔頭,頭一次遇上來甜點屋卻不吃甜點的客人,到甜點屋不吃甜點,那麼他來這裡是要找碴的嗎?

「不需要,謝謝。」對於甜食,季然一直都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總覺得這是小女生愛吃的玩意,就像……墨眸瞄到距離他一桌之遠的一個女孩身上,而後微微一怔。

女孩的身上,穿著一套很可愛的淺粉紅色娃娃裙,梳著精緻的公主頭,還別著一隻鑲著閃亮水晶的蝴蝶髮夾,就像一個放在玻璃櫥窗裡頭的芭比娃娃。

說真的,季然一直認為這樣的打扮,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搭配得來的,粉紅色太過夢幻,再加上公主頭,怎麼看都像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才會有的打扮。

然而,儘管她看起來已經成年了,但那一身的打扮在這個女孩的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相反還感覺這身的打扮很適合她。

一朵在溫室裡成長的小花兒,這是他對她第一個印象。

似乎感覺到他的注視以及打量,女孩抬起不施脂粉的白皙小臉,迎上他的眼眸。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季然又是一愣,這是一雙單純的水眸,只消一眼便能猜得出她正想些什麼,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從她的眼中看出她對他的好奇。

彼此對望了好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女孩好像很不好意思似地,怯怯地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心臟,因為這抹羞澀、可愛的笑,不規律地跳動。

季然有些狼狽地別過臉,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在一個小女孩面前失態,更嚴重的,是他居然對這個明顯比他小許多的小女孩,有了心動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他不常有,但他卻牢牢地記住這個感覺。

真是糟糕,一個年近三十歲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小女孩有心動的感覺,就算人家不笑他老牛吃嫩草,他也會覺得自己很不知羞恥。

這個時候,甜點屋的工讀生送上黑咖啡,稍稍為他掩飾了不自然的反應,他端起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讓黑咖啡的苦味充斥在自己的口腔之中,也讓自己的腦袋清醒清醒。

只是他忽略了剛煮好的咖啡熱度,被燙到的他嗆了一下,火辣辣的灼熱感教他想將那口咖啡吐出來,可是那實在是太難看了,所以他最後還是選擇將口中足以燙掉一層皮的咖啡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你沒事吧?這杯水我還沒有喝過的,你喝吧!」一隻雪白的小手,伴著軟軟甜甜的聲音,突然伸了過來。

小手上,是一杯加了冰塊的冰水,看起來透心涼,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顧不得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季然接過冰水就灌了下去,好冷卻一下自己好像被火燒過的喉嚨,折騰了好一會,喉頭終於沒有火辣辣的感覺,他才可以分神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雙水盈盈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充滿了關心與擔憂。

是那個小女孩!季然的心再次地不規律地跳動起來,而且比起上一次,更加地不像話,真是太糟糕了。

「謝、謝謝。」他努力地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道了聲謝。

「不客氣,你沒事就好了。」見季然沒事了,女孩露出一個更甜的笑。

她的笑或許比她桌上的那盤抹茶水果泡芙,更要甜,季然有些失神地盯著那兩片粉色的唇瓣。

可下一秒,女孩的問題卻教他整個傻住了。

「你討厭我嗎?」甜笑稍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緊張,女孩有些羞又有些怯地問。

捨不得甜笑在她的臉上消失,他連忙否認,「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你忘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無緣無故的我怎麼會突然討厭一個人?」

「真的?你沒有討厭我?」見他搖頭,女孩那抹甜笑又重新掛回臉上,「你沒有討厭我,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為什麼你要坐這麼遠,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惹你討厭了,幸好我沒有。」

女孩的一番話太過奇怪,好像她一直在等他似的。

正想要開口詢問時,一道女聲就打斷了他,「小桃,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拉肚……季、季先生?原來你已經到了,還開始跟小桃接觸了?」

季然認出這女人是婚友社裡的員工,而且,她的話更是讓他無法回過神來,過一會兒後,他緩緩地將目光挪回那個一直甜笑著的女孩身上。

這、這……該不會,是他想像的那樣吧?

心跳,忽然「怦怦怦」地狂跳起來,是緊張,還是期待?季然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辦法分別出來,而且,不管是哪一個,結果都很糟。

身為堂堂影衛,面對各種危險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火裡來水裡去;可面對一個小女孩,他居然會緊張?實在是丟盡了影衛的面子。

而他在期待什麼?他在期待這個小女孩的身份,期待她是他想像的那樣?這分明就是動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妄想染指國家未來的棟樑。

見他發起呆來,女孩一點也沒有覺得奇怪,相反的,只見她笑意更濃,自我介紹道:「你好,季先生,我是你這次相親的對象,我叫許小桃。」

誰能想像得到,這樣的一個小女孩,會是他這次相親的對象?季然開始覺得這個世界,詭異了。

粉色的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推開厚重的大門,正準備偷偷摸摸地溜進家門時,一道故作不悅的咳嗽聲,教小身影的主人僵住,然後無聲地歎氣。

無處可逃,許小桃只好陪笑似地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撒嬌地往生氣中的父親靠過去,「爸,小桃回來了,您今天看起來格外的帥,是因為剛跟媽恩愛完嗎?」

狗腿加討好,這招總是無往而不利,就算是在學生面前的鐵血教官,也會敗在小女兒的嬌柔撒嬌下。

原本繃緊著臉皮,想要好好教訓小女兒一頓的許父,一下子就心軟了,剛直的臉上露出一臉溫和,「小桃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許母無奈地與大女兒對望一眼,而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歎氣,要許父板著臉教訓許小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許父這女兒奴,做得比誰都好。

「吃過了,媽、姊,你們倆看起來也挺高興的,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嗎?」許小桃眨著清澈水漾的大眼,佯裝不解不懂地問。

許母可不像許父那樣,是個嬌慣孩子的人,兩指一箝,就把許小桃的小耳朵掐住,痛得許小桃唉唉叫。

「老伴、老伴輕點、輕點,小桃會痛……」許父心疼地想解救小女兒於水火之中,卻被大女兒攔著,不捨得用力推開大女兒的他進退兩難,只好口頭上勸著許母手勁輕點。

「媽……」見沒有人來護駕了,許小桃只好奮力自救。

「叫我娘也沒用!你這丫頭,如果不是看到你桌上的便條紙,你什麼時候才會告訴我們,你跑去相親了?」許母湊近她的耳朵,大聲地質問著。

「人家沒想要瞞你們,只是如果你們知道了,一定會不讓人家去的。」許小桃苦著臉,一臉可憐兮兮。

然而這副小可憐的模樣,沒能打動許母冷硬的心,更讓許拇指上的力道加大,只差沒擰起來,「不讓你去的原因是什麼,你有仔細地想過嗎?你才二十歲,一個還在唸書的女孩子,不好好唸書,將來報考研究所,你跑去相親做什麼?」

「媽,我又不愛唸書,我也不想念研究所啦!何況,研究所不是有姊嗎?她書讀那麼好,一定可以考上的,您放一百八十萬個心好了,而且我已經不小了,很多像我這個年紀的女生都已經談過好幾次戀愛了,不像我,戀愛經驗值還停留在零的階段!」激動地辯解著,許小桃一時忘了自己還有「要害」在母親指上,當下又被掐得哇哇大叫。

「人家怎樣,你就應該怎麼樣,是嗎?我怎麼把你教成一個沒志向又不上進的人了?」

「我有志向,有一個從小到大都很堅定的志向!」許小桃緊握著拳,一臉的熱血,可配上耳朵還在許母手裡的那畫面,怎麼看怎麼可笑。

她一吼完,許家的人都默然了,她那堅定的志向,他們通通都清楚得很。

不管題目多麼老土,但每個學生都寫過一篇名為「我的志願」的作文,大多數的學生,他們的志願不是想當老師、警察,就是當醫生、護士,總之寫得越上進、志向越遠大的而分數也會直線的上升,偏偏,雙親都是教職員的許小桃,從小便立志當一個出色的……家庭主婦。

當許家夫妻看到這篇言辭感人、賺人熱淚的文章時,第一時間便懵了。

沒有歧視的成分,誰不知道這年頭全職的家庭主婦比當教師更辛苦,全年無休,一天到晚都得隨時候命,照顧著一家大大小小的祖宗,生病了也沒得休息,還得撐著病體繼續買菜、做飯、打掃家裡。

身為老師的許家夫妻,多年來循循善誘,企圖讓小女兒可以改變初衷,就算不當教師,也可以當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啊,當一個能夠自己養活自己的人,而不是整天都立志當米蟲,被養在家裡。

然而時至今日,他們終於覺悟了,許小桃根本從未被他們打動、說服過半分,而且,這些年來,他們也在自欺欺人,騙自己教育成功了,只因為許小桃考上了大學。

見雙親大受打擊,無法言語,身為人姊的許小櫻將發言權搶了過來,她拉過妹妹,解救那只仍被許母箝在手裡的小耳朵,走到一邊悄聲地問:「你今天的相親對像怎麼樣?幾歲?有車、有房子嗎?職業是什麼?能養得起你、兩個孩子跟一條狗嗎?」

比起許家夫妻,許小櫻算是家裡頭唯一一個暗地裡支持許小桃的人,因為為了當一個出色的家庭主婦,許小桃把廚藝以及家事技能磨得精湛無比,也因此許小櫻這些年想吃什麼都只需開口,就連所有的家務都不用她來做。

至於為什麼是暗地而不是明裡支持,當然是因為她不想成為許家夫妻關注的問題兒童,所以還是暗地支持就好了。

許小桃想起季然,一對好看的眉忍不住皺了皺,「他很好,又高又斯文,從言談上可以聽得出來他修養不錯,從衣著上看來,家境也不錯,養我、養孩子、養狗應該不成問題。」

「說得那麼好,那你還皺什麼眉?」許小櫻也學她皺起眉。

「他好像不太喜歡我,當我跟他說我是他的相親對像時,他的眼睛瞪得像什麼似的,好像完全不相信我一樣。」許小桃有些失落地說。

「基本上,如果有人跟我說一個還在唸書、還沒有畢業的二十歲女生跑去相親,我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又不是古早年代,有哪個女孩,尤其像你這樣長得挺漂亮、可愛的女生,會這麼早去相親的?」

看著眼前這張幾乎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小臉,許小桃愣愣的,覺得她姊的話確實是有些道理,「那我該什麼時候才去相親?」

「至少也得等到畢業後吧?」這是人之常情,許小櫻看了妹妹一眼,「而且,就算畢業了,我也不認為你可以順順利利、如願以償地嫁出去。」

因為她們家裡的女兒奴,一定會好好地把未來女婿刁難個三五七年,然後才會含著淚水,依依不捨地把女兒交到那兩個「搶」他女兒的男人手裡。

「哎……」許小桃也想到了,望向還呆在一旁沒有回過神來的許父。

許小桃苦著一張小臉,不禁猜測,到底季然對她有沒有那個意思?如果他對她沒有意思的話,她就得等到畢業後才能繼續她的相親大計了。

因為在這之前,她會被許家夫妻嚴密監控,以防她又偷偷地跑去相親了,哎,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她的出嫁還是遙遙無期啊……

季然到底有沒有那個心思?

一臉頹廢地癱在沙發上的季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雖然成年了,但跟他可是實實在在地相差了九年的距離,是他想忽略都不可以的巨大差距。

內心天人交戰,理智要他盡快忘了那個甜得入心的女孩,然而情感卻要他快點展開攻勢,否則那個女孩可能會在下一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由另一個男人去呵護她,陪她一起成長。

一想到那個情景,他就嫉妒得想殺了那個還沒有出現的男人,真糟糕,他挫敗地以掌抹了抹臉。

由於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很消沉,路過的幾個男人都忍不住上前打探,問他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他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等等。

季然來來回回地看向幾個男人,在看到風致帆時雙眼忽然一亮,整個人往他撲過去,其兇猛的姿勢,教風致帆頭皮發麻,忍不住擺出迎戰的備戰姿勢,以防季然會攻擊他。

誰知道,季然只是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臉誠懇地問:「致帆,你是怎麼克服你老牛吃嫩草的罪惡感的?」他記得,風致帆的老婆似乎跟許小桃的年齡差不多,風致帆娶了她,應該也會像他一樣有罪惡感才對。

聞言,幾個男人忍不住地一「囧」,尤其是風致帆,「什麼、什麼老牛……吃嫩草?」他錯愕地口吃起來。

「對啊!你比你老婆大幾歲?有沒有七年、八年?差了快十年,這難道不是老牛吃嫩草?」見他一臉呆滯,季然「好心」地提醒他。

風致帆嘴角抽搐起來,難以置信地瞪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只是他,幾個男人紛紛開始算起他們與自家老婆的年齡差距,最終發現,他們少說也跟自家老婆差了三年以上。

其實,他們全部人,都是老牛吃嫩草的一群吧?

「難道你一點罪惡感也沒有?不覺得自己很變態嗎?她年紀還這麼小,還沒有談過幾場的戀愛,就被你給吃掉了,這不是等於老牛吃嫩草?這樣的事,你怎麼可以做得如此心安理得,一點愧疚感也沒有?」季然繼續追問,他此刻急需要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因此完全忽略了其他人越來越陰霾的臉色。

「媽的!我跟我老婆清清白白、正正經經地談戀愛、結婚,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你這個小子說成變態?」風致帆聽不下去,一腳踹開這個忽然勾起他內心罪惡感的男人,並用最凶狠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心中不禁想著,愛妻會不會也有些後悔,這麼早就嫁給他這只「老牛」。

彷彿捉到一絲的光芒,季然拉住他的衣角,充滿希冀地問:「你是說,如果是光明正大抱著想跟人家過一輩子的心態去追,就不是變態?就不需要有愧疚感?」

呼吸一窒,覺得開始有些站不住腳的風致帆甩開拽著自己衣角不放的季然,粗聲粗氣地吼了一句「當然」後,就扔下這個橫著看、豎著看都礙眼的兄弟,直奔自己老婆那裡。

看著風致帆以拔腿狂奔的速度離開後,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追問「老牛吃嫩草」這個話題的幾個男人,也都趁著季然還沒有回過神之前,悄然無聲地退去。

渾然不知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季然緊握著拳頭,腦中只迴盪著風致帆那句中氣十足的「當然」。

季然反覆又反覆地質問自己,最終得到的答案是,如果相處得不錯,他絕對會娶許小桃這個答案,既是如此,那麼他就不是變態了吧?他可以心安理得去追許小桃了吧?

得到了答案,他便決定開始去追那個可愛的女孩,可是下一刻,另一個難題又浮了上來了,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他該怎麼追?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00 PM

第二章

三月初春,春暖花開。

捧著小巧手機的許小桃忍不住地輕歎一聲,「為什麼還沒有打來?是不是再也不會打來了?」

坐在她身旁的何適意眉頭一挑,「小桃,什麼沒有打來?」這副長吁短歎、狂望手機的模樣,不是少女懷春是什麼?聞到有八卦味道的何適意馬上揚起一抹狗腿的笑,急急地問。

「沒什麼。」意興闌珊地回答,末了,她還是忍不住再歎口氣。

「你這樣子還叫沒什麼?我可是答應過許爸、許媽會好好地照顧著你的!你若有個什麼意外,你教我如何面對許爸、許媽一直以來對我付予的重任以及委託?如何面對他們一直以來對我的好?」何適意說得振振有詞,但也無法掩蓋她語氣中想挖掘八卦的慾望。

許小桃鄙視的一瞥,以示自己完全不相信她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小人,只不過,心裡頭的悶氣不說出來,她又憋得快要內傷了,「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上個星期去相親的事嗎?」

何適意點點頭,這事教她的下巴重重地撞上桌面,瘀青了兩三天都沒有好,她怎麼可能會忘得了,「怎麼了?那個相親的男人糾纏著你不放?」

「不是……」許小桃垂著雙肩,像只戰敗的小白兔一樣幽怨地道:「就是他沒有打任何一通電話給我,也沒有半則簡訊。」

何適意從沒有想過,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男人,竟然會讓許小桃念念不忘,「呃,可能是最近有點忙吧,所以才沒有打電話給你,你也別急,你們有的是時間。」

「才不是。」許小桃更沮喪了,背影更加地黑暗了,「我有聽婚友社的姐姐說過,如果相親結束後一天內沒有接到對方的來電,那代表對方對自己是有一點點的意思,只不過是在害羞,在找藉口、理由見面;如果相親結束後三天內沒有接到對方的來電,這代表對方對自己的興趣不是很大,但自己可以稍稍期待一下,或許對方會突然想起,然後打電話過來;可是如果相親結束後五天沒有接到對方來電,那麼恭喜自己吧!」

「為什麼要恭喜自己?」何適意很不解地問。

「因為,是時候去參加另一場相親了,對方是絕對不會再打電話過來,就算打來也只不過是不小心按錯了聯絡人,而不是專程來找自己的。」而季然,已經超過一個星期沒有打電話給她了。

許小桃很難過,她以為他說他不討厭她,那代表他對她也有點意思;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她自作多情會錯意了,悶悶地擱下手機,她趴在桌上裝死。

這一個星期裡,日子一天接著一天過去,她知道接到他電話的機率很小,但她的心底還是忍不住存有一抹小小的希冀。

許小桃覺得,季然會是一個很好的對象,不要問她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她只是很單純的相信自己的直覺,而她的直覺,鮮少出錯。

但是,這種事講求的是雙方的意願,只有她一個人在期待,並沒有用,或許,她應該聽她姊的話,等畢業後再去想相親的事。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但許小桃懶懶地繼續趴在桌上,連瞧也不瞧一眼,一點接聽的意願也沒有。

何適意瞄了瞄來電者,而後戳了戳許小桃的手臂,「小桃子,你有電話喔!」

「我不想聽……」背影極為消極灰暗的人連動也沒動一下,咕噥地說。

「是一個叫做季然的傢伙打來的,你真的不接?」何適意再瞄了瞄來電者的電話,好心地再提醒。

許小桃身邊的男性因為許父的緣故,所以為數不多,能夠在她電話裡又沒被許父刪掉的人,不是許家重要的人,便是許小桃經過千辛萬苦才得以保留下來的。

下一秒,只見許小桃像是裝了彈簧似地彈了起來,抄起手機,瞪著螢幕上來電者名字。

季然!是季然沒錯!

心跳忽然加速,臉也不自主地發熱、發燙起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顫著小手,準備往接聽鍵點去時,原本震個不停的手機,忽然停了下來,來電變成了未接來電。

許小桃大受打擊地瞪著手機,如果何適意不是全程看見發生了什麼事,她會以為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了。

搔了搔頭,何適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心靈受到嚴重創傷的好朋友,看許小桃那副興奮雀躍的模樣,來電者應該就是她苦守一個星期的相親對象,好不容易等到對方打電話來,卻因為自己遲疑不決的關係而沒接到,那打擊能小嗎?

許小桃瞪著那個紅色的顯示,不甘心的心情籠罩在她的四周,她點了點那個紅色的顯示,季然的電話號碼取而代之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決定了,不再等季然打電話過來,她要主動打電話給他!就算最後不能跟他在一起,但至少她也有努力奮鬥過。

指尖劃過螢幕,畫面變成了撥打中,她幾乎是屏住呼吸,等待這通電話被接通,又或者是直接進入語音信箱。

來電答鈴的音樂傳入耳中,一聲、兩聲,還沒有響到第三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許小桃心跳一下子跳到最快,她深吸口氣,以最平穩的語氣開口,「你、你好,剛剛你打、打過電話給我嗎?」可惜,她還是因為緊張而口吃了。

對方沉默一下,教許小桃的緊張指數直飆到最高,腦中不禁重複地響起「他是不小心按錯了聯絡人,而不是專程來找我」這句話。

「是的,許小姐,今天晚上我想約你出來吃頓飯,請問你有空嗎?」正當她想直接掛了電話,當作一切沒有發生時,他的聲音慢慢地傳來了。

「呃?今晚?吃飯?」一時之間,許小桃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

那聲堅定的「對」,讓她感動極了,因為他不是不小心打錯電話找錯人,而是特意打來約她出去吃飯的,她覺得自己就要開心死了,「喔,那個,我今天晚上有空。」就算沒空,她也會擠出時間來。

「那好,我要到你學校接你放學嗎?你最後一節課什麼時候結束?」

腦袋飛快地運轉,許小桃瞬間便想好了,「你可以在六點的時候,到我學校附近的百貨公司門口等我嗎?」

「好,那待會見?」

「好,待會見。」緩緩地掛上電話,有半晌,許小桃的腦子混混沌沌的,感覺好像在作夢,又好像是真實的。

「小意,我剛剛是不是有接電話?」為免自己真的產生幻覺,她還是保險地先問了問坐在她身邊的何適意。

見她如願以償,身為好友的何適意本想為她高興的,可是瞧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所有的高興悉數化為無奈,「許小桃小姐,請你不要一副從來沒有見過男人的樣子好不好?這樣很丟臉耶!」瞧她答應時的興奮以及迫不及待,何適意忍不住一陣頭疼。

她有預感,假使兩人真的可以在一起了,許小桃也絕對會被那個男人吃得死死的,永不得翻身。

「我哪有?」瞪圓了一雙美目,許小桃絕對不會承認,她剛剛答應得太快,語氣太過興奮。

何適意聰明地不在這個時候跟她爭論這個,因為她有更疑惑的事情要問她,「我們最後一節課在五點就結束了,你為什麼要他在一個小時後才來接你?這段時間你想要做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許小桃眼睛閃閃發亮,猛握起她的手,「小意。」

何適意認得這個眼神,可惜她還來不及拒絕,許小桃比她先一步的開了口,「小意,一起翹掉這堂課,陪我去逛街吧!」

銀灰色的跑車緩緩地駛近新落成沒多久的百貨公司,在正中央的大門口前,一個纖瘦嬌小的人兒已經等候在那裡,而且看樣子似乎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季然往腕上的手錶看去,上面顯示的時間還有整整的十五分鐘才會到他們約定的時間。

看著她身上那套很明顯是新買的裙子,他瞬間便猜到她為什麼要他到這間百貨公司接她,很明顯的,她翹課,就是為了來妝扮自己。

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莫名地浮上他的腦海。

這個「己」,指的是他,她為他妝扮,這個認知,讓他難以自已地感到一陣的愉悅以及滿足。

只不過,她今天的打扮不是她一向的穿著,因為那偏向成熟的長裙,讓她看起來有點顯老,而且看起來也很不順眼。

他沒有將車駛近她,相反的,還在停車格上停了下來,自己下車走向她,越近,他的眉心皺得越緊,因為,那張清純可愛的小臉上,上了一個一點也不符合她氣質的濃妝。

雖然說,她為了他而妝扮,他感到高興,但勉強她裝老來配合他,他卻感到無奈。

是不是,她也覺得如果不這樣,他們兩個看起來會完全不搭?

許小桃沒有發現他已經來到自己的身邊,她只是一再地拉扯著身上這條長及腳踝的長裙,這長度令她感到很不自在。

她很少穿長裙,因為她個子不高,穿長裙會有很沉重的感覺,可是剛剛逛街的時候,何適意卻說她穿長裙看起來會老成一點,再配上臉上的妝,絕對不像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學生。

季然,會這樣想嗎?

「許小姐。」低沉好聽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她記得這嗓音,所以她高興地抬起頭來,望向那個讓她等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啊,他還是跟記憶裡一樣,溫文、帥氣,她可以感覺到,四周有不少女性的目光,是落在他的身上的。

她這一抬頭,教季然的眉皺得更緊了,因為那妝濃得不可思議,艷紫色的眼影,桃紅色的腮紅,以及血紅色的唇膏,的確不會有人以為她只有二十歲,但這樣的視覺衝擊,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得了的。

「季、季先生。」許小桃怯怯地喚,十分期待他對自己的新裝扮給予肯定。

只是,下一刻,他卻冷不防牽起她的手,往她身後的百貨公司走進去,她沒有發現他們正往百貨公司走去,因為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他握住她的手上。

他的手很大,幾乎是她的兩倍,這樣的手握住她,就好像將她整個牢牢地包裹起來一樣,讓她緊張得無法思考,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快得不可思議。

噢,才第一次見面,她就已經這樣子了,那接下來的約會,她該怎麼辦才好?她懊惱地想著,而後,當他們停下腳步時她才發現,他帶她到一家專賣少女服飾的專櫃。

她不解地抬頭看他,問:「為、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如果她沒有記錯,這裡的衣服都很貴,她都不敢來這裡買衣服的。

「小桃,為什麼穿這條裙子?」他不答反問,而且不再喚她「許小姐」,而是直接地喚她的名字。

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親耳聽到她自己說。

上了腮紅的粉頰染上一層更深的粉色,許小桃的小嘴張張合合,無法說出是因為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跟他搭配一點這樣的話。

小女孩的臉皮太薄、太嫩了,如果再不解救她,她可能下一秒就會頭頂冒煙、昏厥過去,所以季然輕輕一笑,不再逗她,也不逼著她說,只是逕自地挑了一件淺色的洋裝,遞給她,輕哄地道:「小桃,把這衣服換上,嗯?」

許小桃渾身都在發燙,燙得她根本就無法思考,昏昏然的腦袋完全罷工,猶如機器人一樣的,她一個口令一個行動地拿著他遞給自己的洋裝,走進試衣室,將長度到自己膝蓋上三公分的小洋裝穿上。

離開試衣室,他的手上又神奇地出現一雙跟洋裝同色系的平底娃娃鞋,「來,小桃,坐在椅上。」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上他身前的椅子上。

她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手腳,只能再次聽話地走近他,坐在他指定的椅子上,而後,她倒抽一口氣,抽回自己被他握住的小腳,「你你你……」她震驚地瞪著試圖為她裝上那雙娃娃鞋的季然。

半蹲的季然跟坐在椅子上的她高度一致,讓他可以直接地望進她又慌又亂的水眸裡,季然勾起一抹淺笑,安撫地道:「別怕,我只是想幫你穿鞋子而已,沒有想對你做什麼。」心裡卻有些挫敗。

他以為這種王子為灰姑娘穿鞋的舉動會讓她很感動,沒想到她卻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差一點就跳起來走掉。

「我、我可以自己穿。」見他神色依舊溫文,眼中清澈無比,許小桃受驚的心稍稍安定下來,只不過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雖然對他有好感,可是這麼快就有這麼親暱的舉動,她小小的心臟還是受不了。

「好。」他狀似寵溺地站起身,在她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頭頂被揉了揉,那感覺讓許小桃覺得有點奇怪,可是哪裡怪她又說不出來,只好沉默地換上那雙可愛又舒適的娃娃鞋。

從鏡子上看來,季然選的這件洋裝,的確比她剛剛穿的那件更適合她,所以說,他帶她來買衣服,也是因為他覺得她穿得不好看?那麼,臉上的濃妝應該也是不合他的眼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

趁她在發呆時,付了錢並要店員將她原本的衣服包起來,季然一回頭就發現她的臉更加地紅,那不是腮紅堆砌出來的粉色,而是她天然的臉色,「小桃?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有些擔憂地問。

回過神,她看向他,不禁有些挫敗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穿這件衣服還有化這個妝……很醜?」明明她已經花了很多的心思,可是顯然那並不是他喜歡的。

原來,她在糾結這個,是他大意了,急於將她恢復成那個清妍可人的模樣,沒發現她有這樣的心思,「小桃,我很高興你特意為我打扮,但我卻不希望你強逼自己,穿你不喜歡的衣服,化你不喜歡的妝。」

他看得出來,她其實不喜歡穿長裙,不喜歡她剛剛那雙低跟鞋子,更不喜歡臉上塗得那麼厚的妝,「我喜歡原來的你。」

他的話仿如一道電流,把許小桃電得外焦內嫩。

他說,他喜歡她,喜歡原來的她。

沒有被她嚇人的妝以及裝扮嚇走,沒有被她不矜持的問題嚇跑,相反,他說他喜歡她。

心怦怦然,心跳快得不像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她的心怎麼可能跳得這麼快?她的心高興得好像快要飛起來一樣。

這只是好感嗎?她真的對他只有好感嗎?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他,那是不是太快了?他們才見過一次面,她可能對他一見鍾情嗎?

從未經歷過愛情這樣東西的她,根本就分不出什麼是好感,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她只知道,在等著季然來電時,她幾乎時時刻刻都抓著電話不放,生怕電話沒電了,害她接不到他的電話;當他打電話來時,一直以來困擾她、陰沉的心情在一瞬間就消失無蹤;當他約她外出時,她更是迫不及待地翹課,衝到百貨公司採購,希望自己以最好、最能配得上他的那一面跟他約會。

所以,這樣是喜歡了嗎?

她一直發著呆,沒發現他帶著她經過化妝品專櫃,買下卸妝濕紙巾以及一支粉粉淡淡的唇膏,更沒發現他已經帶著她回到他的車上,正在替她卸掉一臉可怕恐怖的濃妝,還原她清妍可愛的素顏,甚至在他替她塗上那支淺色唇膏後,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季然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她似乎很喜歡發呆,而且一發起呆來還不管身邊的人和事,就逕自自顧自地沉醉在她的小小世界裡,只是,他不喜歡被她隔在她的小小世界外,所以他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柔嫩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想叫她回神。

「小桃,回神囉!」

許小桃回過神來時,眼前是一張帶著些許戲謔的男性俊臉,突然有股衝動,教許小桃完全按捺不住自己,大聲地喊:「我也喜歡你!」話在衝口而出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摀住口,小臉一下子紅得像四月的桃花一樣。

真可愛,季然唇瓣微微刺癢著,好像在想像當他吻上那嫩頰時會有什麼樣的感覺一樣,而他真的吻上去後,她又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是羞澀,還是欣喜?是訝然,還是受驚退卻?

有一刻,他真的想不管不顧地親上去,但不可以,她還小,而且他們才剛剛開始而已,還不到可以讓他肆意觸碰她的地步。

季然告訴自己,並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擱在她臉頰上戀戀不捨的大手,放到方向盤上,「小桃,喜歡吃辣嗎?」他刻意地問著一個很安全的問題。

見他對自己的話沒有正面的表示,許小桃半是放鬆半是失望地坐回位置上,「嗯?嗯,喜歡。」

見她有些失落,季然有些無奈,「傻丫頭。」他輕喚,大掌在她的頭頂寵愛地揉了揉。

他知道,她還小,還是一個對情愛懵懵懂懂的青澀女孩,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的慾望不是她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他不會滿足於牽牽她的小手,更不會饜足於親親她的小臉、小嘴,他只會更加地貪婪,更加地索取,直到他將她從頭到尾,裡裡外外都啃乾淨。

這些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還敢這樣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嗎?季然很懷疑,如果她知道他現在正在想些什麼,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溜走,然後將他列入永世拒絕來往的黑名單裡面。

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這次是他第二次這樣揉她的頭髮,而且加上他口中的那個稱呼,她終於知道,那種怪怪的感覺是什麼了……他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一股不知名的氣惱湧上心頭,可是,她不想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女生一樣叫囂著「我才不是傻丫頭」,所以她扯開一抹十分可愛無辜的笑,「我才不傻呢,季叔叔。」嗓音軟軟的,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可這一聲「季叔叔」的稱呼,季然怎麼聽怎麼刺耳,怎麼聽怎麼糾結。

嘴角抽了抽,季然以僵硬的姿勢將臉轉向那個笑得格外無辜的小女孩,「小桃,我比你大不了十歲。」好不容易衝破心理的關卡,怎可以讓小女孩的一句稱呼再次勾起心底的罪惡感。

「我知道啊。」水眸眨了眨,而後,嗓子頓時沉下來,「你不喜歡這個稱呼嗎?可是我很喜歡呢!」水霧瀰漫,好像下一次的眨眼就會有兩大顆的眼淚掉下來。

季然怎麼捨得教她掉淚,可是這稱呼……他怎麼可能接受得了,「小桃,我……」

她的表情更可憐了,「你會讓我這樣叫你的,對吧?」略帶哀傷水眸、祈求的目光,任心再冷、再硬的人也會忍不住為她而心軟。

因此,季然敗陣下來,神差鬼使地點了點頭。

一抹大大的燦笑漾開,迷惑了他,以致於他沒看到,藏在那抹笑後的得逞與洋洋得意。

她許小桃是在溫室裡長大沒錯,可心思卻沒有何適意想得那麼單純無邪,能把許父吃得死死的,沒有三兩下的招數,怎麼可能做得到?

所以,一時的不察,讓季然走上了許父的後路,甚至在發現這小惡魔真正的性情時,只能認了命,繼續守在她的身邊,任她胡作非為。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02 PM

第三章

溫暖和煦的陽光曬在皮膚上,一點熾熱的感覺也沒有,相反,那舒適的溫度,教人不自覺地感到一陣昏昏欲睡,真想在這裡好好地睡上一覺。

而且許小桃知道,即使她睡著了,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因為,她身邊的人會好好地保護她,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她,也不會讓任何事傷害她。

因為這樣的信念,所以她的困意更濃了,差一點就沉沉睡去,跟親愛的周公下棋去了。

「小桃,又在發呆了?」耳邊,傳來一句夾雜著無奈的嗓音,「還是睡著了?嗯?」

許小桃睜開眼睛,望向季然那略帶無可奈何,以及一些不滿,還有一些寵溺的表情,唇邊立刻揚起一抹比蜜糖還甜的笑,撒嬌似地依偎著他,「我才沒有發呆,季叔叔不要亂講。」

一句「季叔叔」,成功讓季然臉上的無可奈何以幾何級數加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糾結起來,因為捨不得見她失落的表情,捨不得見不到她又甜又蜜的笑靨,自己在昏了頭的狀況下,簽下一張不平等的條約,甚至在發現眼前的小女孩,其實是一隻教人又愛又恨的小惡魔後,都無力反抗。

在數次的約會後,季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小女孩的好感慢慢地增加,並累積成喜歡後,他們便開始正式的交往,因為從未跟小了自己將近十年的小女孩談戀愛,所以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在二十歲那年是到哪裡約會的,誰知道小女孩不吃那一套,甚至嫌棄他,讓他再次完敗。

而且,在知道這一切是他以前的經驗之談後,這可惡的小惡魔無視身處的環境,左一句「季叔叔」,右一句「季叔叔」,教他不敢跟她太過親暱,就怕被人誤會自己是誘拐女孩的變態叔叔。

其實,他大可以不跟這小女孩這樣胡纏下去,但小女孩深知恩威並重的道理,往往在抽他一鞭子後,就會給予一記甜蜜蜜的笑,抱住他的手臂撒嬌,朝他吐出一句「最喜歡你了」,讓他的心瞬間便軟了下來,迷得他渾然忘卻自己身在什麼地方。

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孩耍得團團轉,如果是被其他兄弟瞧見,一定會被他們笑得無地自容,可是,他一點反感也沒有,反而還覺得這樣的耍弄,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很明顯地,他深深地栽在這個小女孩的手上。

季然伸手,在她柔嫩的臉頰上用弄不痛她的力道捏了捏,好發洩一下心底的不滿,「怎麼樣?休息夠了嗎?要不要繼續走上去?」他示意她看看那條至少還有一個小時腳程的山路。

這天,許小桃忽然興之所至,說要來爬山,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體能以及耐力,爬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嚷著走不動了,要休息一會才可以繼續爬,可都已經休息了一個小時,她看起來還是半點想動的感覺也沒有。

摸了摸自己有點發酸的小腿肚,許小桃的確有點想要放棄了,當初約他來爬山,純粹是聽到坐在旁邊的同學樂滋滋地說著跟男朋友到哪裡遊山玩水,在山頂上浪漫纏綿什麼的,所以才想跟著季然一起去爬山,想體驗一下同學口中的浪漫纏綿。

可惜事與願違,她還沒有體驗到那一份浪漫纏綿,就先體驗到爬山後的腰酸腿痛,而且,儘管山路算不上是崎嶇難行,但那剩餘下來的高度卻已經讓她有點望而生畏,連走上去的意願也沒有。

只不過當放棄的話滾到唇邊時,她冷不防瞄見了季然眼中一閃而過的瞭然,那記目光,好像在訴說他早就猜得到她爬不上去,一定會半途而廢一樣。

不平與怒火油然而生,外加她剛剛走得氣喘吁吁,而他卻一滴汗不流、大氣也不喘一下的輕鬆模樣,讓她心中的小惡魔之魂熊熊地燃燒起來。

「季叔叔。」許小桃眨著水亮的雙眼,臉上的表情極為無辜,「我想走到山頂看看那裡的風景,聽說那風景很美,沒看過的人可是會遺憾終身,我不想抱著這樣的遺憾回家去,可是我的腿很酸,走不上去,你背我上去好不好?」

當小臉上露出格外無辜的表情時,季然便知道,這小女孩又想作弄他了。

背她走到山頂,對他而言其實算不上什麼,他甚至可以背著她上下來回跑遍這座山,氣也不會喘一下,然而,如果被這個小女孩知道的話,不知道她又會想什麼招數來加深他的「懲罰」,所以,他故意露出一抹為難的表情來唬弄她,「小桃,這個……」

「季叔叔,你不想背小桃嗎?小桃真的、真的很想去看風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地可憐,如果不是深知她個性的人,真的會被她騙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讓他屈服的,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他也不再「據理力爭」,半蹲下身讓嬌小的她爬上他的背。

許小桃不知道自己被他計算了,還滿懷歡喜地以為自己再次獲得全面的勝利,心情大好的她也不忍心讓他真的背著自己走上山頂,決定在半路便要他把自己放下來,再由她自行爬上山頂。

趴伏在他寬闊的背上,一股陌生的安全感浮現,跟小時候趴伏在爸爸背上的感覺很相似,卻又有一點的不同。

趴伏在季然背上的安全感,除了好像找到了一處的避風港躲藏外,還有著一種胸口暖暖的感覺,讓她想一輩子就待在他的背上,一輩子不下來的衝動,不自覺地,她收緊環在他頸間的兩手,小臉貼到他的頸後,撒嬌似地靠著、磨著。

後背上傳來的溫香軟玉,教季然有些心亂如麻,他一直以為還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其實已經具備一切成熟女性的特徵,平日藏在衣服裡他不得而知,如今因為全然的信任而緊緊貼伏在他的背上,隨著他每一個步伐,在他的背上磨蹭著,再加上,帶著專屬於她一人的香味,那樣的刺激,教他的眸色轉濃,鼻息轉重。

聽著他漸漸沉重的呼吸,不明就裡的許小桃有些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季叔叔,我休息夠了,讓我自己下來走吧。」她嬌小歸嬌小,但背著她走這麼不易走的斜坡,那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不必了,再走一會就到山頂了。」她捨不得他受累,但他卻捨不得放開這樣的溫香軟玉。

這些日子裡,他不是對她沒有慾望,只是面對這樣的小女孩,他根本就無法下得了手,即使有一回、兩回想親親她的小嘴,但總會在她無辜純真的目光下放棄這個齷齪的念頭,改為揉揉她的頭頂,或者捏捏她的小臉頰。

因此,這得來不易的嫩豆腐,季然吃得臉不紅、氣不喘,堅持背著小女孩一步一步用最緩慢的速度走到山頂,可憐那個趴伏在他背上,擔憂他會太累的小女孩,渾然不知自己的嫩豆腐被他吃得一乾二淨,再三回味,甚至原本只需要四十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季然拖成兩個小時才到達。

剛踏上最後的一階石階時,許小桃馬上就從他的背上滑下來,一臉擔憂地繞到他的身前,仔細地檢查他有沒有累著。

可這麼一看,卻發現季然非但一點疲憊的樣子也沒有,相反地還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她不蠢,所以馬上就猜到自己被季然騙了,背她上山,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而她卻一路地怕他會累著。

羞窘與憤怒,教她忍不住地一拳捶向季然的肩上,「季然,你壞蛋!你居然騙我!」一拳過後又意猶未盡地再補一拳,每一下都使盡了吃奶的力氣。

連「季叔叔」都不喊了,那證明小女孩現在氣得不得了,季然挺著身體任由她捶打著,反正這對他而言完全不痛不癢,只是瞧見她打得發紅的手掌,他便禁不住地握住兩隻蠢蠢欲動的小手,箝握在胸前,讓她不能再折騰自己那雙無辜的手。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騙你,不要再生氣了,小桃?」明明她也有錯,明明是她在無理取鬧,然而他卻願意將所有的過錯全扛到自己身上,邊哄邊揉著她的小手地說。

許小桃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當然也知道,他會騙她全是她咎由自取的,所以在他低聲下氣地哄她時,其實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可是面子還是有點拉不下來,還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見她還是氣嘟嘟著一張粉色的小嘴,季然想起剛剛背上的妙曼身子,心神不禁恍惚起來,眼前的小女孩,其實早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性,如果他想,她甚至已經足以為他孕育孩子,只要他想的話。

落在小臉上的指尖,以一種緩慢而親暱的速度摩挲著,好像眷戀不捨,又好像想將這樣美好的觸感牢牢地烙在指尖上。

隱隱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所改變,再加上臉上的輕撫,許小桃抬起頭來,迎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黝黑眸子,心狠狠一顫,好像整個人都被這雙眸懾了魂似的。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季然對她的慾望,那直接又炙熱的情感,總教她那顆初嘗情味的心狂顫,亂跳個不停,有好幾回,她也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該順了他,讓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然而,每每當她想要點頭時,屬於少女的那份矜持與羞怯卻教她退卻了,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見她眨動了下水漾無辜的眼眸,緩緩地開口說:「季叔叔,我看到那邊有座小寺廟,我們去那裡瞧瞧好嗎?」就讓她再任性一回吧,等她真正確定眼前的男人是她這輩子的唯一時,她便會答應他,與他做那件教人羞極卻又極度親暱的事。

一句又輕又柔又俏皮的「季叔叔」,讓季然所有的遐想、癡念在短短一瞬間便悉數灰飛煙滅,他就知道這小惡魔最懂得在什麼時候勾起他的罪惡感。

桃色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季然垂下眼睫,掩去來不及歛起的幽幽情火,半晌後再抬起眼睫,眼中的慾火已經全然退去,只剩下許小桃這段日子以來最熟悉的溫柔戲謔,「走吧。」他牽著她的手,往她口中說的寺廟走去。

見季然再一次沒有逼她,她鬆了口氣之餘,也感到有一絲絲的愧疚,所以不敢再跟他嘔氣,乖乖地讓他牽著,往不遠處的那座小寺廟走去。

儘管位處於山頂,但小寺廟的香火依然鼎盛,裊裊香煙的瀰漫下,只見幾對的男女正誠心誠意地跪在蒲團上,搖晃著籤筒,讓木筒內的簽枝發出清脆的「叩叩」聲。

許小桃正覺得奇怪,怎麼只有成雙對影的男女,而且每一對看起來不是夫妻,就是情侶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像廟祝的男人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解釋這寺廟是一座月老廟,偶爾也會有單身的男女來求姻緣,但多數是情侶跟夫妻來求感情穩定,長相廝守的。

季然一向都不怎麼相信神鬼之說,但他卻瞧見了許小桃眼中閃閃發亮、蠢蠢欲試的眼神,他會意地一笑,他拉著她向廟祝道謝後便拿了一個籤筒,跟她一同在薄團跪下,模仿身旁一對男女的動作搖晃著籤筒,直到一支木條子掉出來為止。

許小桃本來是想自己來搖簽的,因為不管怎麼看,季然都不像是會相信這種事的人,所以當他拿著籤筒搖晃時,她就知道他是為了她才求的,一陣暖意就像墨汁在水面上泛開似的,從心底深處往身體每一個角落蔓延開,直到每一處都被暖意包圍著。

小手撿起那支掉落在地的木簽,隨即去拿相對應的紅紙籤文,「這是一支上上籤。」指尖擦過那教人心花怒放的字樣,她漾開一抹樂滋滋的笑,側首對季然說。

在月老廟裡求得上上籤,那是不是代表她跟季然能夠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跟他共組一個小家庭,像她想像中的那樣,生一對可愛的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然後再養一隻聽話的狗,從此一家幾口過著簡單平凡,卻又無比幸福快樂的生活?

季然垂眸看向小手上的籤文,的確,這上上籤看起來格外地逗人喜歡,「我們去解籤人那裡聽聽籤文說些什麼吧!」

「好。」她難得乖巧地讓他握著手,走向廟外的解籤人。

那張紅木的桌子前,已經排著好幾對的男女,等了好一會兒後才輪到他們。

許小桃把手中的籤文交給眼前白髮蒼蒼,頗有道骨仙風感覺的解籤人,只見解籤人笑咪咪的來來回回地看了他們數眼,半晌後才緩緩地開口說:「求得上上籤的男女,最終都會如願以償地終成眷屬,只不過,能不能一輩子都在一起,就看各自的修為了。」

「是什麼意思?」許小桃急急地追問。

解籤人笑笑地點頭,「能在一起,卻不懂珍惜,不懂互相信任,觀念分歧,久而久之就會變得嚴重,兩人之間的情感也會因而被抹殺磨滅掉,不過我看兩位應該沒有這個問題,小姐你面相長得好,是旺父益子的相,誰娶了你,誰就走運,三代不愁。

而這位先生,雖然你的長相也不錯,剛毅入骨,只可惜你眼角桃花飛揚,即使你不主動去招惹女人,女人也會纏在你的附近,如果不想讓女朋友誤會、擔憂,切記要與女性保持一定的距離。」

季然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好好地聽從指示。

「最後有一件事必須提醒二位的,如果二位將來想要結婚,最好就等到二位交往滿五年後,否則,將會障礙重重,一波三折,不易成婚。」

「會有什麼樣的障礙呢?」季然忍不住地問。

「這我可不能說得太多,畢竟天機不可以洩露,二位只需要謹記,如果等不及五年後,那麼就順其自然,做到心平氣和,敬愛對方便成了,屆時自會有人替二位掃除障礙。」解籤人笑呵呵地說完,就再也不說話了,只用一雙充滿睿智的眼眸看著他們。

季然下意識地望向那個靜靜不說話的小女孩,她似乎在為解籤人的話而感到煩惱,付了錢,帶著她離開好一段距離,她還是沒有說話。

「小桃,還在想那些話嗎?」這麼久都不說一句話,季然不禁有些擔憂,「這些話,聽過了就好,別往心裡去。」他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早知道許小桃會這麼在意那些話的話,他絕對不會帶她去解籤人那。

許小桃捏了捏手中的籤文,對啊,她也真是傻,季然會不會跟她結婚還是未知之數,她現在就在煩惱這些真的是太傻了,不過她還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承諾,所以她抬起頭,迎上他擔憂的墨眸,朝他露出一抹笑,「季叔叔,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季然有預感,他不會喜歡她接下來的話。

「你能答應我,以後如果你不喜歡我了,可以直接的告訴我嗎?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我一定不會糾纏著你不放的。」雖然她會捨不得,但她卻絕對不會糾纏不清。

他就知道,只是他沒想過這小女孩會在兩人感情開始升溫時,說出這種猶如潑冷水的話。

「你在說什麼傻話?」季然伸手將她摟入懷裡,懷裡的小身子如此契合他,彷彿就是為他而生的,而且,他從未對任何女人有這種感覺,他期待著與她共組一個家庭,期待著跟她養兒育女,期待著和她過一輩子。

所以他怎麼可能放她走?他現在是迫不可待地想上她家,請求她的父母將她嫁給他,他可以保證,他會讓她永遠都幸福,讓她每天都開懷地笑著。

「你這算是答應我了嗎?」被他緊抱住的女孩漾開一抹甜甜的笑花,知道他是答應了她,卻也是暗示她,他不會背叛她,她就知道,她看人的眼光很準。

她找對人了。

最近,何適意覺得風光特別地明媚,春意特別地盎然,為什麼呢?明明這天空灰暗得很,今年的春季甚至特別地潮濕,陰雨綿綿,是教人最不喜歡的天氣之一,怎麼她還是覺得風光明媚,春意盎然?

原因無他,全是因為身邊的許小桃天天笑得春暖花開、桃花盛放的樣子,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談戀愛似的模樣,怎麼可能會不覺得風光明媚?怎麼可能會不覺得春意盎然?

何適意好心地向周圍被閃得眼睛快要瞎掉的人解釋,初次戀愛就遇上寵溺系的男友,有求必應、多金又帥氣,誰不會有這副模樣?請他們多多體諒後,這才平息了沖天的民怨,救了那個仍沉溺在美好初戀的無知少女一命。

不過,看許小桃總是一副幸福得快要被淹沒的樣子,真的讓人看不下去,為免自己成為下一個因嫉妒而滅了她的英雄,何適意認為自己非常有必要給這個女孩好好地上一課,至少,別再讓人嫉妒得想要滅了她。

「小桃兒啊……」何適意喚了喚,打算在許小桃回過神時再好好開導開導她,誰知道她等了又等,等得快要變成一尊石雕了,許小桃仍逕自沉醉在自己快樂回憶中,理也不理會她,教她原本還帶著溫柔笑靨的小臉馬上陰沉了下來,瞬間變成要人命的母夜叉。

「許、小、桃!」一掌重重地拍向桌面,發出駭人的「砰」聲,再加上用陰森森的,仿如索命女鬼的語氣叫著許小桃,終於將魂遊四海的人給喚了回來。

「小意,你怎麼了?」

始作俑者一臉無辜,教何適意何其無奈,又何其糾結,渾身的煞氣就像泡沫遇上太陽光線一樣「啵」地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抹了把臉,何適意重新露出一抹僵硬無比的笑,「小桃兒,我說你最近心情似乎很好。」而且還好得太過分,哪有當初還沒有接到季然電話前的失魂落魄?

想起喜歡的人,許小桃一點也不掩飾地笑開,用力地點頭。

真不懂得掩飾,半點謙虛也不懂,難怪班上的怨女都巴不得滅死她,甚至連她也想一起滅掉她,眼角抽搐,何適意幾乎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往那顆頭巴上去。

輕咳了聲,清了清喉嚨,「我說呀,小桃,雖然初戀很美好、很甜美,讓人天天都想傻笑個不停,可我們也得好好體諒其他剛剛失戀,又或者是還沒有男、女朋友的人的心情,你說對不對?」

聞言,燦爛的笑靨沒有減退半分,「我又沒有到處去炫耀季叔叔對我有多好,有多疼我。」許小桃很無辜地說。

天曉得她有多想見人就說季然對她有多好,有多疼她,每天溫情的接送不必說,偶爾還送點小禮物,給她一點小驚喜什麼的,一想到他,她又忍不住開始傻笑起來,那抹笑讓何適意無言得很。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她都有男朋友了,為什麼她還是會這麼嫉妒許小桃?害她也忍不住想要找一個大叔來談戀愛,看看會不會像許小桃這樣,幸福得不得了?何適意忍不住地想。

「哼,說什麼炫不炫耀的?你每天傻笑成這個樣子,真的很刺眼,這還不算是炫耀,那什麼才算?」飽含嘲弄的話驀地傳來,聽得懂人話的人都不難聽得出這語氣中的嫉妒有多明顯。

「可以炫耀,總比沒得炫耀的人來得強啊!」聽到刺耳的話,何適意臉上原本的無奈馬上被鄙夷取代,只見她涼涼地回了一句,讓開口嘲弄許小桃的張美曼漲紅了臉。

何適意可是很討厭這個叫做張美曼的女人,做作、高傲不說,總是見不得人家比她好的性格更是爛得人神共憤,尤其,因為看不過、眼紅許小桃的人緣比自己好,這張美曼總是有意無意地諷刺人,許小桃不理會她,但她何適意可是很生氣。

「誰不知道現在的男人變心變得快,尤其是有錢又帥的男人,換女人像換衣服一樣,現在可能把你當成寶,下一刻可是會像扔垃圾一樣把你扔掉。」

「那是因為身為女朋友的不懂得貼心,只會整天買名貴衣服、買名牌包,只會做作裝女王,讓男人看到就倒盡胃口,三餐都吃不下去。」何適意像只老母雞一樣擋在許小桃面前,反唇相譏。

「你說誰讓男人倒盡胃口?」張美曼狠狠地瞪著何適意,以及她身後的許小桃。

「誰對號入座就說誰。」說到吵架,何適意從來沒有輸過,輕而易舉將張美曼氣得差點爆血管。

「我這是好心提醒她,免得她蠢到被人騙,要知道哪個男人不喜歡有身材的女人,她的胸平得像洗衣板一樣,會被男朋友甩掉是遲早的事,不想被甩就早早分手,去找個平凡又沒什麼錢的男人,平平淡淡地談戀愛就好了!」

見她居然對許小桃做人身攻擊,何適意的話更加地惡毒,「明眼人都知道你這是嫉妒小桃的男朋友又帥又有錢而已,怎麼會這麼好心來提醒小桃?而且你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那個好色又沒擔當的前男友一樣,只喜歡胸大無腦的蠢女人嗎?」

「何適意你……」

「我怎麼了我?」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眼見戰火似乎趨向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許小桃霍地站了起來,走到兩人中間,一人一手地將她們分開,讓她們停下罵戰後,她才轉向張美曼。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相信,我男朋友絕對不會是一個朝秦暮楚的人,就算如你所說,我們最後分手了,我也會認命地接受這個事實,絕對不會跟他糾纏不清。」

聞言,張美曼的臉在短短一秒鐘內變紫了,因為上一次分手,她不甘心跑去糾纏前男友,那情景居然被人用手機拍了下來,讓全校的人都知道,成為全校最大的笑柄。

許小桃的話,雖然說者無心,但聽在她耳中,卻好像指著她的鼻尖在嘲弄她一樣,氣不過又說不過,她一手推開許小桃,抓過自己的包包就往教室外跑去。

「哇,小桃,還是你厲害,你一開口,那個八婆就完敗了。」何適意雙手合十,眼裡泛著星星,一臉崇拜地說。

「我沒有故意刺激她的意思。」許小桃略帶歉意地看了看已經不見張美曼背影的門口,澀澀地說。

「你不用管那樣的人,她被男人甩是正常的,像她那樣的女人,我就不信有哪個男人可以受得了。」提起張美曼,何適意的臉上只有厭惡,「好了好了,快六點了,你不是說約了你的「季叔叔」嗎?」

聽著何適意怪語怪調地模仿她叫季然的稱呼,許小桃的臉忍不住地一燙一紅,不依地瞅了她一眼。

「哈哈哈,真可愛,小桃兒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忍不住伸出魔掌捏了捏她的臉,何適意把玩好久後才肯放手,「好了好了,快去吧!你的季叔叔一定等得很不耐煩了。」妨礙人家談戀愛的人是會被豬踹飛的。

「討厭!」嬌嗔地白了何適意一眼,許小桃這才提起自己的小背包,在眾人又羨又妒的目光下離開。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03 PM

第四章

季然半靠在車身上,忍不住再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他就可以見到那個像桃花一樣的女孩了。

他的工作並不輕鬆,但他總是會擠出時間出來,每天接送她上學、回家,偶爾時間允許,他還會帶著她去品嚐一些好吃的美食,到處去看風景,雖然比起以往的戀愛,他與許小桃的交往似乎平淡得有些乏味,但意外地,他感覺這樣純純的戀愛更教他喜歡,而且享受。

手腕再抬了一遍,表上的分針剩下一格就六點整了,許小桃是一個極為準時的人,她總是分秒不差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這跟以前總要他等上半個小時之後,才會姍姍來遲的女人相比,這樣的許小桃顯得格外地可愛。

可當他下了車,滿心地期待見到那嬌小的身影時,一具妖嬈妙曼的女性軀體,卻忽然地出現在他的眼前,而那張臉,季然記得,她是他某個前女友,而分手的原因,他記得是因為兩人的性格不合,分手也是她提出的。

「季然。」她看著他,眼中隱隱泛著淚光,一副很激動的樣子。

「若妮,很久不見了,你好嗎?」記憶力驚人的他馬上就想起她的名字,所以也客套地揚起一抹溫文的笑,打著招呼。

「季然,我……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謝謝。」回了話,卻發現兩人陷入一片沉默的尷尬中。

季然不會讓兩人家傻子一樣地站著對瞪,所以他打算隨便找個話題將她打發掉,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若妮卻冷不防地撲上前,兩條手臂緊緊地環在他的身上,不肯放手,「若妮,你……」

「季然,我後悔了,在我們分手後,我才發現我很愛你,根本就不能沒有你,沒有了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我的人生完全沒有了方向,渾渾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把你的電話刪掉,如果我沒有把你的電話刪掉,我就可以早一點找到你。

不過老天爺並沒有遺忘掉我,我居然能在這裡遇上你,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第二次機會?」若妮緊緊地巴住他不放,自顧自地說著。

「若妮,有話可以慢慢說,你先放開我。」季然勸說著,卻沒有用力地扳開她的手臂,就怕一個不小心將她弄傷,帶來更多的麻煩。

「不,我不要,我放開過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一次,我們重新來過好嗎?季然,我真的很愛你……」她抬起掛著眼淚的臉,那神情看上去楚楚可憐,足以讓男人心軟地對她言聽計從。

只可惜,那並不包括季然。

現在的他,只有那朵小桃花才可以才打動得了他,才可以勾起他心底的憐惜,其他的女人,再怎麼惹人憐愛,都激不起他內心一絲絲的漣漪。

「若妮,你先放開我……」

「季叔叔,這大白天的,在外頭摟摟抱抱,似乎不太好耶!」甜甜軟軟的嗓音冷不防地響起,打斷了季然的話。

明明一點殺傷力也沒有的嗓音,聽起來也知道嗓音的主人不會有多大的攻擊力,然而季然卻僵硬了身,臉上的溫文瞬間消失無跡。

「小桃……」他有些慌張地檢視許小桃臉上的表情,可是,那張可人的小臉上,只有平靜的神情,好像眼前的這一幕沒有打擊到她。

但事實是,許小桃氣得幾乎想要跳上前,拖著那個緊緊抱著她男友不放的女人的頭髮,再學電視裡的大老婆一樣,狠狠地往小三的臉上用力地甩上幾記的巴掌,這年頭,對小三不用太過客氣,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搶人男朋友的小三。

「季然,這是你的侄女?」原本不想理會許小桃,可是,以為她是季然「侄女」的若妮馬上鬆開手,一臉和顏悅色、討好地朝許小桃伸出手,「你叫小桃是嗎?你長得很可愛喔!我叫做若妮,是你叔叔的女朋友。」

「若妮阿姨你好。」許小桃笑得格外地甜,教人看上去不自覺地感到喜歡,「若妮阿姨是季叔叔的女朋友?是真的嗎?」

被喊作「阿姨」,讓若妮有幾分的不悅,但為了討好季然的「家人」,便忍了下去,「對,我就是你季叔叔的女朋友。」說完,她還抬頭朝季然看去。

「不是的……」當他聽到許小桃的問題,季然額頭一痛,直覺就想反駁,然而,還沒有說完的話,再次被許小桃打斷。

「季叔叔,如果若妮阿姨是你的女朋友,那麼,傑森叔叔怎麼辦?」

許小桃的話,讓季然跟若妮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季然苦笑地看著這個小惡魔,心知她又想到什麼主意來作弄人了。

「傑、傑森叔叔?」若妮臉上的媚笑僵硬起來,滿心祈求事實跟她聽到的不一樣。

「對呀,傑森叔叔跟季叔叔住在一起。」許小桃笑得沒肝沒肺的,水眸兒朝季然看去,眉目之間全是威脅,敢反駁她任何一句話,她就跟他沒完沒了!

「住在一起而已。」若妮安慰自己,住在一起可能只是室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要自己不要亂想。

可是,打定主意要壞人名節的許小桃,怎麼可能就這樣停下來,她「啊」了一聲,小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自己不中用的樣子「補充」地道:「嗯,傑森叔叔跟季叔叔不但住在一起,他們還睡在一起!」

這下子,若妮的臉全黑了,她想要的金龜婿,突然變成了一個同性戀,這叫她情何以堪,她看向季然,企圖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句、半句的解釋,說眼前的小女孩其實在撒謊、在開玩笑。

可是,季然卻一個字也都不說、也不解釋,好像默認了小女孩說的話一樣,讓若妮的心沉到了谷底。

天底下的男人很多,雖然季然是極品,但是一個變成同性戀的男人,再怎麼極品也只能是「姐妹」,所以若妮決定不再浪費時間,藉故匆匆離開,好像剛剛抱著季然說重新再來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礙眼的小三走後,許小桃不發一語地瞪著眼前一臉心虛的男人。

「小桃,你聽我講。」

許小桃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睛瞪得更大更圓了,「住口,我不要聽!」

為什麼全天下的男人在做錯事以後,都要講一句「你聽我講」,這樣沒出息的解釋就可以讓她感覺好一點了嗎?

季然乖乖地板上嘴,沒有再試圖惹怒這已經氣上心頭的小女孩,雖然口不能言,但他的大腦已經高速運轉,已經想出不下十個讓許小桃相信,他是無辜受害者的方法。

許小桃真的很生氣,但氣什麼,她卻說不上來。

氣那個叫做若妮的小三?雖然若妮企圖搶季然,但季然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很明顯是那個女人在自作多情,剛剛強抱著季然估計也是想哭得季然點頭回應,只是沒想到季然已經有她這個女朋友,所以若妮再怎麼勾引、哭求都沒有用。

氣那個叫做季然的大豬頭?解籤人都已經說他命犯桃花,見到女人有多遠就給她閃多遠,但他居然還傻傻地站著被人抱住?可是,他被若妮抱住時,臉上的無奈卻又那麼明顯地說明,其實他根本就不想這麼靠近若妮,只是若妮緊抱住他不放而已,而且他這現在用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無聲哀求她原諒的樣子格外地讓她心軟。

她很想原諒他,可是一想起若妮那前突後翹的好身材,再看看自己無法跟她相比的嬌小身材,胸口中的怒火又熊熊地燃燒起來。

「小桃……」見她久久都不發一語,季然有些擔心又有些討好地開口。

瞪得大大圓圓的水眸落到他唇邊,那抹足以迷倒所有八到八十歲女性的淺笑時,理智什麼的全都不見了,掏出小巧的手機按了幾下,傳了兩則簡訊,接著對他下命令,「開車!到你家!」

甜美可愛的小女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氣勢很強的女王大人,強烈的落差教季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地聽話上車,將車子飆回來自己的家。

掏出鑰匙,打開緊閉的門,季然先讓一直沉默不語的許小桃進門,而後自己才像個小媳婦一樣地跟在她身後走進屋子。

許小桃緩緩地走至沙發上坐下,在他走到自己身邊時,她輕抬小臉,水眸一片的平靜無波,剛剛的怒氣以及氣勢已經不復見,然而這樣的她,還是教季然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會牽動她纖細的神經。

這一路上,許小桃已經把心中的悶氣一一撲滅了。

她會生氣,是因為嫉妒若妮有姣好的臉孔與身材,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相反,自己就好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總是要他哄,要他疼,自己則順理成章地享受這一切。

她會嫉妒,是因為她沒有足夠的信心,沒有辦法讓自己相信,其實她也可以留得下他,不讓其他的女人搶走他。

季然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對人斯文有禮,所有女人都喜歡他,不否認,當初的自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答應跟他在一起,可是,當相處久後,每每發現他有多好,有多吸引人,心中的不安便會開始浮現出來,所以這一次,若妮只是一個導火線而已。

那個解籤人說她必須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只要有一絲絲的不信任,就會摧毀他們之間的一切,她很努力地要自己相信他,而她的確也相信他,只可惜她不相信的,是她自己。

「小桃,跟我說句話好不好?要罵我,要打我都可以,只要你相信我是無辜的,以及跟我說話就好了。」季然蹲在她身前,握住她的手,輕聲地說。

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有哪裡好,可以讓他放棄美麗妖嬈的美女不要,改而要她這顆青澀得啃不下的小果子?

小手反握住他的,她靜靜地看著季然半晌,而後,在季然來不及反應下,粉色的唇瓣印上兩片因為驚訝而微啟的薄唇。

這是她的初吻,也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男人的嘴唇,不懂技巧、不懂調情,她只是像在舔冰淇淋似的吻著、舔著他的唇,然而如此生澀的吻,卻讓季然心跳加速,渾身好像被人拋進一個火爐裡似的發熱、發燙。

他最好就乖乖的不要動,讓許小桃逕自探索似地吻著他,可是,現在是他最喜歡的女孩,不,是女人,她已經是一個成年的女人了,是他最喜歡的女人在吻著他。

如果,面對這樣的誘惑,他還可以當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那麼他就不是季然了。

大掌撫上她纖細的後頸,托住她的後腦杓,他反客為主,靈活的舌撬開上下兩排的齒關,長軀直入地勾住小巧的舌尖,舔弄、含吸、輕噙,將這段時間以來的綺念遐思通通實現。

期待許久、等待許久的甜美,終於如願以償地品嚐到,可季然卻有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覺,所以,他將她整個抱進懷裡,手掌握得更緊,唇舌吻得更深,好像不將她徹底地品嚐一遍,誓不罷休似的。

季然的吻,霸道而激烈,好像要將她的所有吞噬掉似的,與他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可是,許小桃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樣的吻,就好像他不能沒有了她。

可是,她不想讓自己總是處在一個被動的,只會接受而不懂得施予的狀態,所以,她拉起身前的男人,將他壓進柔軟的沙發裡,然後她分腿一跨,跨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季然目光熾熱地看著身上這故作老練、故作大膽的小女孩,心跳加速,極想觸碰女孩的大掌刺癢著,只覺得自己快要被她折磨得發狂了,「乖桃兒,下來,別做你不懂的事。」他開口,聲音不復平日的溫潤好聽,變得粗糙沙啞。

許小桃很想像女王一樣居高臨下地睨視他,誰讓他瞧不起她?可是,嬌小的她坐在他的腿上,竟然只做到跟他平視而望,氣勢完全女王不起來。

咬了咬唇,她兩手放在他的肩頭上,用膝蓋支撐著自己跪在沙發上,這才可以做到俯視他的效果,她冷哼一聲,「誰不懂?我可是擅長得很!」

他昂首看著她的模樣,真讓她的女性尊嚴感到一股無比巨大的優越感,她可高興了,膽子一大,口不擇言起來。

這女孩!季然心裡覺得好笑,表面卻故作困惑,「小桃兒,你擅長什麼?」

沒想到他會這麼壞地問出來,許小桃一頓,小臉漲紅,頓時覺得自己的女王氣勢再次飛走了,氣惱惱地瞪著他,看到他眼中有著笑意,明白了他是在看她的笑話。

她不要說,她就讓他親自嘗嘗她擅長些什麼!

小手捧住他的臉,她俯下臉,兩片鮮艷欲滴的唇瓣印上他的,輕輕地啾了一口,又一口。

聽著耳邊傳來的聲聲「啾啾」聲,季然眼中的笑意更濃,還說懂,還說擅長,這小孩似的親吻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下一刻許小桃探出粉唇,舔上他的唇的粉色小舌,教他墨眸一暗,隨著她每一下仔細的舔弄、輕吻,他不自覺地輕合雙眼,輕啟兩片輕抿的唇,期待她會將小舌探進去,跟他的舌糾纏廝磨。

可是等了又等,等到他快沒耐心時,身上的女孩卻依舊故我地不做其他的舉動,他睜開雙眸,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她。

見他又看她了,許小桃朝他露出一抹教他神魂顛倒的美麗笑饜,而後才將唇重新印上他的唇,一直止於輕舔的小舌探進他的口裡,對著他的舌,不疾不徐地勾了一下,在他想要纏上來時,又退了開來。

磨人的妖精,當他瞧見她臉上那抹洋洋得意得笑容,季然這下才明白,她在報復他剛剛的失言,可用這種吊人胃口的方式……還真是一個殘忍的懲罰手段。

至少,此刻的他簡直想要放下男性的尊嚴,求她好好地吻他,不要再這樣吊著他,讓他心癢難耐,更甚者,他被她迷得忘了自己可以將這株彷彿教人上癮的小夾竹桃,壓上沙發,讓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許小桃輕笑起來,知道自己打敗他了,這個結果她很滿意,滿意到她不再作弄他,而是大大方方地吻上他已經期待了很久的唇,小舌主動地勾弄著他的,在他纏上來的時候也不再退開,任他把自己纏著、吻著。

空氣中,好像全都是她香馥的味道,若有似無的桃花香味氣教他情慾大動,胯下的男性隱隱有了抬頭的趨向,為了不讓這狀況完全失去控制,季然戀戀不捨地輕啜那兩片被吻得微腫的唇瓣後,輕輕地放開她。

許小桃輕喘著,睜著水氣氤氳的眼眸瞅著他,她有些不懂,他怎麼就突然放開她了,接下來,他不是該像那些教人看了都臉紅紅的言情小說情節一樣,將她壓倒,然後把她裡裡外外全都吃遍一回嗎?

她是打著這樣的主意沒錯,為了做這件「壞事」,她甚至在拽著季然回他家前,對何適意跟自家姊姊各自傳了一則簡訊,一個是要她為自己圓了徹夜不歸的謊言,另一個則是要她為自己瞞著父母,自己不是跑到好友家過夜,而是跑到男朋友家過夜的事實。

要知道,到現在她家疼女兒疼得無法無天的老爸還不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否則季然早就被扒了皮;而媽媽則是隱隱知情,卻不出聲阻止,似乎在她媽媽的心裡,只要許小桃不是馬上要結婚,談談小戀愛是允許的。

唯一知情的許小櫻,當然是以明哲保身的方式隱瞞著,像何適意一樣,在許家父母面前一概宣稱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她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連謊都為他撒了,他怎麼還是沒有對她做這、做那,將她翻過來、翻過去的?許小桃紅著臉,有些著急地瞅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季然心都快要融化掉了。

他別過臉,不去看她這副誘人的樣子,佯裝鎮定地深深吸了幾口氣,可呼吸間全都是她的味道,他有些懊惱,自己的自制力在遇上她之後似乎每下愈況了,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他不知道許小桃打的主意,從一開始他只是單純的以為許小桃來他家,是因為這裡是一個隱密又適合談話的地方,而他的心也全心全意放在要這小女孩原諒自己而已,能得到她的親吻,對他而言已經是一份喜出望外的驚喜了,怎猜得到身上的小桃花,決心要變成一株誘人的夾竹桃?

所以當許小桃伸手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時,他幾乎要跳彈而起,而讓他無法動彈的原因是大腿上還坐著一個許小桃。

「小桃兒?」他伸手握住她忙碌的小手,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小手似乎在輕顫著,小臉、耳朵甚至粉頸都刷上一層可愛的粉色,看得他喉乾舌燥。

許小桃有些怨懟地瞪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平日聰明得可惡的男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頭呆頭鵝了?

「小桃兒,乖寶貝,別……」他柔著嗓音,想要哄她放手,可是她眼中的那抹眼神,教他無法再說出任何一個字。

他的意志,受到前所未有、最嚴酷的考驗,眼前的女孩,是他最喜歡的,想要她的衝動是無比巨大的,沒有人知道他承受著多麼痛苦的煎熬,面對的誘惑對他的自制能力有多大的衝擊以及考驗,可是,她已經決定了嗎?把自己給了他,她會不會後悔?

「季然……你……你不要我?」許小桃鼓起自己最大的勇氣去脫他的衣服,沒想到卻遭到了阻止,她又羞又惱,淚意逼上了眼眶,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太過青澀,比不上若妮那具妖嬈香艷的成熟軀體。

「你怎麼會這麼想?天知道,我有多麼的想要了你,你不會知道,我對你有什麼樣的幻想,不會知道,我有無數次想像著,當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把你擺弄成什麼樣的樣子,不會知道,現在我有多麼想脫光你身上的衣服,將你壓在身下,用力地要你這個磨人的小丫頭……」

每一句,每一字,都帶著教人臉紅耳赤的狂熱,熾熱的氣息噴在敏感的小耳朵上,許小桃的心跳快要衝出喉頭,身上滾燙得好像快要著火似的,而落在她小臉上那兩道足以燒燬一切的目光,更是教她垂下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可她依舊不明白,既然這麼想要她,為什麼沒有將他所說的化為行動?

「但是,小桃兒,你是真心的想把自己交給我嗎?不是因為一時的衝動?」修長的指撫過自己喜愛的小臉,他輕柔地問著。

她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他。

「我不要你後悔,不想你後悔,懂嗎?如果你是因為一時的衝動,那麼我寧願等到你真正準備好的那一天,就算是一年、兩年,甚至好幾年,我都會等,只要最後你是心甘情願成為我的,懂嗎?」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男人都是猴急的。

男人都是提槍就上。

男人都是不理會另一半的感覺。

她聽過太多太多女人對男人的評價,即使自己想結婚,但或多或少也受到這些評價的影響,覺得就算自己將來的老公會對她很好,但在這事上也會多少像那些評語一樣。

但季然不是,他說,多久都會等,只要她心甘情願的,不強逼、不誘騙,甚至在面對她小小的挑逗時,仍然堅持下來,要她不許因為衝動教自己做出後悔的事來。

心,因為這個男人而軟了、化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能讓自己這麼喜歡?這樣的喜歡,最後會不會變成愛?

許小桃無比地慶幸自己,當初有去相親,如果錯過了,她就不可能遇上季然,不可能遇上這個這麼好的男人。

答案,根本已經呼之欲出。

「季然,我想……我想要你,全部的你……」輕輕的吻,在呢喃的同時,印上他的唇,討好地、惹人憐愛地探出小舌,吻著他。

她簡直就是誘人的妖精,最後一絲的理智被這記吻壓倒,低吼出一句「不准後悔」後,他一手壓上她的頸後,不給她退後的機會,另一手托在她圓渾的臀下,一個使勁,他站起身,抱著她往自己的臥室狂奔而去。

他不想兩人的第一次在沙發上發生,他的寶貝,值得最好的對待。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05 PM

第五章

心怦怦地跳動著,雖然說她是心甘情願的,但是她還是會害羞,許小桃躺在床上,緊閉著眼,幾乎想要把身子整個縮起來,可是男人就懸在她的身子上方,她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觸碰到他。

「小桃兒,乖寶貝,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不准你閉著眼睛,也不准你別開眼。」

熾熱的氣息在臉上漫開,他難得地強勢,她根本就不能躲開,只能睜開一雙水眸,怯怯地看著他。

在她睜眼的時候,季然吻上她,強烈的吻好像要將她整個吞下似的,舌尖撬開她的齒關闖入,沿著細嫩的唇肉細細舔弄,抵著上顎來來回回摩蹭著,那既癢又舒服的感覺教許小桃輕顫起來。

那感覺太過細緻,而且還好像不足夠一樣,讓她想要更多更多,小舌情不自禁地探向他,想要跟他的糾纏廝磨。

她的舉動,正中他的下懷,他唇角微勾,驀地使勁含住她的小舌,開始攪弄著小巧無措的舌尖,在她唇間翻動吸吮。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暈了,卻不知道是因為這記纏綿的熱吻,還是因為自己被他吸得快缺氧,她只知道對於自己快要昏在他懷裡這事,一點都不排斥……

當許小桃以為自己真的要昏倒在季然懷裡之前,他終於放開了她,他好笑地看著這個連接吻都不懂得要換氣的小笨蛋,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以及看著她因為喘息而上下起伏的小巧胸部。

她是沒有若妮的妖嬈,然而,屬於她的清純,卻比若妮的美艷更加吸引他,教他慾火難耐。

再度俯身吻住她,但這次他沒有在她的唇上停留太久,因為他有更多的地方想要用唇舌去品嚐,他想要吻遍她全身,想要在她雪白身子上佈滿他烙下的吻痕,一想到那個情景,他小腹間燃燒的火焰更炙熱了,胯下也隱隱傳來腫痛。

但他還是得等自己的寶貝為他徹底濡濕了,才會做那最後一步的事,在這之前,他會好好地,撫慰她這具青澀的身子。

濕熱的吻,沿著小巧的下巴滑下皓頸,輕輕一啜一吮,一個粉色的吻痕便躍現在雪白的肌膚上,映成強烈的對比,魅人的視覺效果讓他更迫不及待地製造出更多的吻痕在她的頸間、胸前。

胸前的衣物,因為他越來越低的吻而被撩開,到最後,不滿足於在衣領間親吻、舔弄的他伸手,從腰間撩起她的T恤,輕柔地替她褪去,露出只著一件草莓胸罩的上半身。

驚呼一聲,許小桃連忙伸手去遮,害羞是一部分,更大的部分是居然讓他看到自己幼稚可愛的小內衣,

早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捉著何適意去跟她挑一套……唔,大人一點的內衣,現在她手足無措地遮著,小嘴喊著,「你、你不要看……」

這情景,實在是很好笑了,季然一個沒忍得住笑了出來,這小女孩,跟她在一起總是有這麼多有趣的事發生,可是現在是屬於情人親暱的時間,他可不許被破壞掉,就算是她也不准。

「小桃兒,別遮,這樣很可愛。」他輕哄著她放手。

「不要看……」她還糾結在那一點上。

她那小心思,他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小桃兒,我給你買很多新的內衣,全都是鑲空蕾絲性感的,好不好?」

「才、才不用你買……」聽他要買給她,要她穿上由他親手挑過的內衣,許小桃覺得自己快要自燃起來了,並且暗自決定,在這之後,她一定要捉著何適意去買很多內衣回來。

「乖桃兒,你不知道,男人給自己女人買內衣是代表什麼意思嗎?」他一邊說話引開她的注意力,一邊修長的手指擠進空隙,挑開胸罩小小的背扣,在她驚呼內衣鬆開的同時,戲謔地道:「男人給自己女人買內衣,只是為了親手把它們脫下來,或者是,扯爛它們。」

扯、扯爛?好激烈、好狂野的感覺,許小桃紅著臉,完全不敢去想像如果季然扯爛她的內衣的情形,是怎麼樣的情形。

趁她發呆,他乘機拉開要掉不掉的小內衣,並且褪下她身上剩下的其他衣物,哈,小女孩愛發呆,其實並不是沒有好處的,像現在他脫她衣服,多麼方便,他壞壞地想,雙眼落在她胸前的一雙飽滿上。

他的寶貝女孩以為自己很差,其實一點也不,她很美,美到他根本就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他不需要大得無法一手掌握的妖嬈身子,他只想要眼前,這具能夠盈盈一握的可愛小乳。

手掌落在那對可愛的軟乳上,溫柔憐愛地揉搓著,拇指指腹在粉色乳尖上面摩挲蹭弄,兩顆粉色的董蔻瞬間染上一層誘人的嫣色,在他的指下綻放挺立。

「真美。」舔了舔唇,眼前的美景太過誘人,忍不住打從心底傳來的渴望,他俯首含住其中一顆的小果,濡濕熱燙的舌愛戀的舔吮著,指尖則繼續在另一邊被冷落的小果上捻弄輕掐。

因為酥麻的感覺,讓許小桃回過神來,一回神,就看到他埋首在自己的胸前,像個吃奶的孩子一樣,吸著她的乳尖,她重重地喘了一聲,小手抵上他的肩,想推開他的時候,他卻突然重重地吸了她一下,教她嬌呼出聲,敏感的胸乳因此傳來微微的刺痛,以及強烈的快感。

「回神了?嗯?」他眼角帶著笑,戲謔地問她,還故意在她的注視下舔了一下她佈滿了自己唾液的乳尖,然後再含進另一顆。

半瞇起眼,許小桃發現自己無法挪開自己的目光,只能無助地看著這個男人如何玩弄自己的身體,也只能在他撫過自己的敏感點時,發出啜泣似的嗚咽,「季……季然……」

「乖桃兒。」嘴上輕哄著,手上的動作卻不見放過她,季然擠身進她的雙腿間,她反射性夾起的雙腿並沒有妨礙到他半分,他一隻手繼續與唇舌一起在她白嫩的胸前戲弄遊走,一隻手則在她的大腿內撫摸,動作又輕又緩,生怕會嚇著她似的。

儘管還是緊張,儘管還是害羞,但他溫柔又不疾不徐的動作教她稍稍安下心來,緊縮的身子放鬆下來,更多的感覺便接踵而至,她敏銳地發現,自己的腿間濡濕了起來,而且體內似乎還有更多的水液,汩汩地流淌出來。

她低吟一聲,有些害羞地想夾住在大腿上遊走的大掌,不讓他發現自己羞人的狀況,卻不知道這樣欲蓋彌彰的舉動更加引來他的注意。

摩挲著大腿內側的大掌沿著美妙的曲線往上,無視她的夾弄,覆上她最害羞被發現的秘密,長指試探似地輕觸泛著濕意的花瓣,不意外地沾上濕滑的女性蜜液,「你也想要我嗎,小桃兒?」

太羞人的話,教她鴕鳥地想逃開,可是卻被他鎖在身下,雙腿無法合攏,只能任由著他撫摸收藏於花瓣中間的小小肉珠,時而上下來回地輕揉,時而繞著圈圈划動,讓身下的小人兒顫抖得很厲害,不停地喘息呻吟著。

青澀如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酸軟的麻從被他肆意揉弄的地方傳來,電流流過似的感覺教她扭擺起身子,想逃脫這樣的折磨,再不逃開,她怕自己會受不了,而且小腹中升起的異樣感覺,更是讓她完全不敢去想像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因此而反撲他,將他吃掉。

「不……不要……季然……我不要……」她哀哀求著,希望他會大發慈悲地放過她,可是怎麼知道,自己眼角帶著淚的可憐模樣,只會讓男人更加情慾高漲。

「不要什麼?嗯?小桃兒,你不想要我嗎?」他抬起臉,在她的唇上輕問,伴隨著每一個字,都會在她的唇上輕吻。

「我……」她矛盾地看著他,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叫他停手,可是那樣的刺激太過嚇人,她害怕。

「乖桃兒,不怕,把自己交給我就好,我保證,不會讓你覺得痛的,好不好?」他低誘著,誘惑著純潔的小羔羊親手把自己獻給他,沒機會回頭,也沒辦法回頭。

「我……」許小桃躊躇著,看著他的水眸是那般的無辜,卻又那般的教人想狠狠地蹂躪她,讓她渾身染上自己的味道,裡裡外外的。

「好嗎?小桃兒,寶貝兒。」低柔的嗓,還在誘惑,不遺餘力地。

深吸口氣,她緩緩地點了點頭,心想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如果不讓他走到最後那步,那麼之前自己的豆腐不是白白被吃了嗎?

「乖桃兒,我會讓你永遠忘不了今晚的。」

而他,也永遠不會忘記的。

獎勵似地吻上她的唇,舌與舌熱烈地交纏著,舌尖有力地在唇肉之間一進一出,仿傚著待會他將會在她身上做的事,長指也不忘繼續揉弄著濕透了的小粉核,另一指則在沾滿她的蜜液後徐徐地探進她腿間的水穴。

「唔!」從未被入侵過的軟穴傳來一陣的不適,許小桃皺起眉,發出不依的呢喃聲。

他不為所動,指尖開始在那窄小得教人寸步難行的軟穴裡輕淺進出,放過她的唇,往下重新含住挺立的小果,既是舔又是吸,或是輕嗜著,盡情地享用她的身子,直到她因疼意而繃緊的身子再次放鬆下來。

感覺潤滑的蜜液隨著他的動作汩汩地溢出,潤澤了他的動作,教他滑動得更暢順,他唇角微勾地看著身下的寶貝似享受又似害羞地半瞇起眼,偷覷著他,而那軟軟的小腰更是若有似無地扭擺著,配合著他的動作,他知道,他的寶貝已經準備好迎合他了。

但那還不夠,他必須先讓她到達一次高潮,讓她更徹底地濡濕了,他才會真正地要了她,他向她保證過的,絕不會讓她覺得痛的。

所以,長指探得更深,在觸碰到那層薄又充滿彈性的薄膜前停下,而後開始掏挖、進出,力道輕柔,但帶給許小桃的刺激卻是前所未有的。

「季然……不要……停、停下來……」被他佔有的地方傳來的酥麻感太過可怕,但隨之而來的強烈快意卻讓她欲罷不能,小腹深處有什麼東西在逐漸累積起來,一點一點的,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加深,好像下一刻有什麼要傾瀉出來似的。

她緊張、她害怕,卻又期待,巨大的矛盾教她擺動著身子,妄想可以逃開這樣的折磨,然而,她的腳趾卻不住地蜷縮又伸展,雙腿甚至不由自主地主動打得更開,好像她渴望早一點達到那極致的快感一樣。

對於身體的反應,她又羞又怕,一再地向他求饒,求他放過自己,然而他卻一意孤行,半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相反,他的動作漸漸加劇,加快了她小腹間的累積,而後,一陣強烈的痙攣朝她席捲而來,她昂起小臉,紅潤的小嘴發出一聲帶著泣音的尖叫,身體緊繃,劇烈地顫抖起來。

在她到達那極致時,季然並沒有抽出長指,而是依舊抵在軟穴裡,感受著那教人瘋狂的擠壓收縮,喉頭上下地滾動了下,他可以感覺到,那狹窄的小道湧出一汩汩熱燙的蜜液,而她緊繃的身子也在下一秒軟了下來,再也無力動彈。

抬臉吻去她眼角的淚珠,他以最快的速度脫下身上的衣服,讓自己像她一樣徹底地赤裸後,他重新懸到她的上方,對上她有些茫然又有些羞澀的水眸。

「桃兒,寶貝。」他低喃,吻上她兩片紅腫的唇,沒有重重地吻,讓她的唇更加地紅腫,而是輕輕地舔,輕輕地印著,直到她微張小嘴,回應似地伸出小舌,他才漸漸加深這記吻。

屈起她的雙腿,讓她夾在他的腰上,他趁著她分神之際,腰際一挺,怒腫的男性一點一點地擠進緊窒,帶著滿滿蜜液的軟穴已經有了充分的潤澤,即使初次承受比指頭大上許多的男性,也沒有小說中說的那樣痛不欲生。

許小桃雖然不習慣,但也盡量放鬆自己,讓自己像團軟軟的肉一樣,任他為所欲為,就怕自己一個動作會讓他失了控,最後吃虧的人必定是她自己。

她慷慨就義的表情太過讓人發笑,同時也讓季然極為無奈,「難道我的保證就這麼不可信?否則,你怎麼就一副你為魚肉,我為刀俎的模樣?」

「我、我……」她有點慌了,急忙忙地想要解釋,可是她的身子還含著他,那樣曖昧的姿勢教她有口難言。

「你怎樣?」他繼續逗著她,額際卻流淌下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汗珠。

他努力地自制,不讓自己在她緊密得教人發狂的身子裡失了控,這已經讓他吃力得很,可他還得分神去安撫她的緊張,這一來二去的折騰教他忍得辛苦,誰讓他捨不得身下的女孩吃上一點的苦頭?

豆大的汗珠如雨下,掉落在她的身上,許小桃有些失神地看著這個臉色有些猙獰的男人,身下的腫撐感持續,但卻是如此的緩慢,瞬間她就明白到他這汗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心疼地抬手,為他拭去那一頭一臉的汗,有些歉意地開口:「我……我很抱……」一個「歉」還沒有說出口,他卻抬手握住她為他拭汗的小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下,朝她揚起一抹有些勉強的笑。

「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覺得痛的,你會痛嗎?」他問,依然用著那樣緩慢的速度一寸寸地進入她。

她搖了搖頭,除了不習慣的撐開,她一點也不會疼,他的確是履行了他的承諾,一點也沒有讓她身子感到痛,但她一顆心卻為他的節制感到心疼,只是當她想不管不顧地將自己迎合他,不讓他這麼辛苦時,他卻放開握住她的手,改放到她的腰際,讓她無法如願以賸。

「小傻瓜,你想做什麼傻事?」她這樣只會弄痛她自己,也會讓他自責的,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她這樣做的。

「你……你難受……」

「就算是難受也不許你這樣做,更何況……」微微一使勁,輕柔地頂開橫隔在兩人之間的那片薄膜,他順勢地抵到她的探處,引來她一聲的低喘,「更何況,不到已經到底了嗎?」他戲謔地說,蠢蠢欲動的男性抵在那處輕輕蹭著,沒讓她疼,也沒讓她感到不適。

她嬌喘出聲,被他又緩又輕的動作蹭出的波波快意昏了頭,兩隻小手不自覺地揪緊身下的被單,十指扭成十個潔白的小結。

「小桃兒,我可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許說不要我就不要我,知道嗎?」身下人兒桃紅著雙頰,那誘人的樣子,只有他一個人見過,那驀然升起的優越感以及自豪感無從釋放,只能漸漸地加重在她身上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從淺輕到深重,從磨蹭到抽插,變換的速度快得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許小桃渾身顫抖起來,小嘴不住地呼出喘聲,季然的進入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那樣的深度,讓她覺得自己會被他整個穿透一樣,每一次都會頂到最深處的位置,那酥麻中帶了點腫痛的感覺,讓她怪異地害怕又不捨。

「輕、輕點……我痛……」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樣的感覺,她隨口說了個會讓他緩點的形容詞,兩隻小手從被單挪到他的肩上,抗拒地推著。

「會痛?」他挑眉,輕問。

那緊緊包裹住他的小軟穴,一陣緊過一陣的收縮著,分明就是喜歡,怎麼可能是會痛?

「輕點……痛……」她紅著眼眶,可憐兮兮地說,一副再也承受不了的樣子。

真是的,這女孩果然青澀得很,居然在床上用這樣的表情來求他輕一點,看到這樣的表情,是男人都會更狠更重地弄她,怎麼可能會對她輕一點?

季然也是男人,當然是用更重更深的搗弄來進出她,弄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嗚咽著快要昏過去了。

他的小女孩真是嬌氣,他還沒有盡興,還在開始的階段就受不了,深重的抽動緩了下來,在淺處磨蹭,給她緩衝的時間。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極把握這得來不易的時間,可她沒想到,自己在深呼吸的時間,柔軟的水穴會因此而一縮一緊的,將體內的男性也是一下一下的夾,將男人好不容易穩下來的呼吸再次打亂,變得急促。

當自己被抱起,被擺放趴跪的羞人姿勢時,她急急地大叫,「不要了……我不要了……」

「剛剛不是說了,不許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忘了嗎?」高大的身軀從後覆上,薄唇靠在她的耳邊,沾著女性蜜液的男性頭部再次抵住那水潤的入口,在低問的同時再次進入她。

「啊,不要……」與上一次溫柔緩慢的進入不一樣,這一次,他盡情地盡根沒入,直抵到她的深處,她尖叫出聲,覺得自己被他貫穿了,「太深了……我痛……」陌生的脹痛讓她故技重施,喊著痛。

「怎會痛?瞧這身子,夾得那麼緊,其實是喜歡,不是痛吧?」他撫上柔軟的小腹,感覺到那裡隱隱突出了一小部分,他倒抽口氣,腦袋一熱,原本想淺嘗的念頭一掃而空,如今只剩下將這小女人徹底吃淨的渴望。

大掌撫上那片突起,配合著自己的進出,上下地輕撫,偶爾輕按慢壓,讓小女孩感覺更巨大的刺激,也讓她哭得更可憐了。

晶瑩的淚珠掉個不停,嗚咽也不停,可她的可憐並沒有引來他的憐惜,相反,他吃得更開懷,似乎拿她的柔弱當配菜,把她這道主菜吃得更乾淨了。

不知誰說過,適當的身體接觸會讓一對情侶的感情突飛猛進,起初許小桃並不相信,但在真正與季然有過肌膚之親後,她才相信了這句話的可信性。

在那之後,季然跟她比以前更加地黏膩,圍繞在她身邊的幸福氣氛更加地濃,看得四周的人又是一陣的咬牙切齒,連何適意也忍不住地討伐過她一次,但她還是收斂不了,每次想到季然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地傻笑起來,讓所有人又是咬牙切齒,集體牙痛。

於是乎,最近班上有幾對男女走在一起了,整個教室一片的春意濃濃,教經過的人眼睛都閃痛了,這些許小桃都沒空去理,她只是想著在放學後,自己會跟季然到什麼地方去逛,去哪裡吃晚飯,又或者是哪裡都不去,只是去他家,給他做飯,然後他們就會……

意識到自己又在想些羞人的事,她呻吟一聲,掩住小臉將自己埋到被子下。

今天是星期天,又剛過了考試,季然便跟她約好兩人一同出外遊玩,原本她還不願意,只是在何適意的慫恿下,神差鬼使地答應了,而這還不要緊,何適意這壞心的傢伙還在她答應後,在她耳邊輕語跟男朋友出國後會有什麼事發生,聽得她臉紅耳赤的,差點就自燃起來。

看了看鬧鐘,她還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準備,一個小時後她就得到約定好的地點跟季然會合,行李她一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只需要去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就可以出發了,所以也不需要著急。

手機突然發出一聲短音,那是簡訊的聲音。

從被窩裡頭爬出來,她抓過自己的小巧手機,想著,應該是季然傳來的簡訊,雖然他們幾乎每天都見面,但季然卻喜歡在早上跟晚上睡覺前傳幾則簡訊給她,說的雖然全是無聊的話,但她卻看在眼裡,甜在心底,

只不過,這一則簡訊不是季然傳來的,而是由一個不知名的電話號碼傳來的,點開,裡頭顯示的內容教她眉頭一皺,左想右想也想不喃會有什麼樣的人會傳這樣的訊息給她。

「怎麼了?為什麼把臉皺成小包子了?」剛好肚子餓想叫她起床煮早餐的許小櫻把頭探進來,就看到自己妹妹努力地將自己的臉變成包子的這一幕。

「不是說好跟季然去旅行嗎?難道行程有變改?」她小小聲地問妹妹,因為季然到現在依然是妾身未明的身份。

許小桃有些無奈地把簡訊拿給她看。

「我不要看你們兩個那些肉麻到不行的簡訊喔!」許小櫻打趣地說,眉開眼笑的表情在看到那則簡訊後,馬上學妹妹一樣皺成一個包子,「小桃,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了嗎?」

「我沒有。」仔細想了想後,許小桃搖了搖頭。

「奇怪了,沒有得罪人,人家會大費周章地找到你的電話,給你傳一則這樣的簡訊?」許小櫻搔搔頭,畢竟沒有深仇大恨的,不會有人傳一則叫人小心點,還要人身敗名裂的簡訊來。

「我想可能只是傳錯罷了,我並沒有做過什麼讓人這麼痛恨。」再瞄了眼簡訊,許小桃就把它刪了,免得看了又礙眼,「姊,你找我有事?」

經她提醒,許小櫻才記了起來自己跑進來的目的是什麼,「喔,那個我肚子餓了,你幫我煮早餐吧!我要小米粥,還要水煮蛋,一點配菜:包子什麼的,爸在早操後已經買回來了。」

「是是是,小的在梳洗後就給大人熬小米粥去。」真是一點也不會客氣,許小桃白了姐姐一眼,就往浴室走去,簡訊什麼的統統都給她拋諸腦後。

現在她可沒有這麼多的心思去裝這些有的沒有,她整個心思,都全放在季然身上了。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07 PM

第六章

飛機穩穩地在跑道上降落,緩緩地駛進停機坪。

一路上興奮得無法入睡的許小桃一見飛機著陸,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季然下飛機,拎了行李便招了一輛計程車往自己的旅館直奔而去。

「這麼心急?」季然拉了拉她頭頂上的毛線帽子,好笑地問。

「當然心急,整遍的桃花山呢!」許小桃一臉嚮往地說:「我只有在逛元宵燈會的時候見過一捆捆綁好的折枝桃花,可沒有親眼見過高大的桃花樹,更別說是整個山頭都是桃花了。」

「所以說,這次旅行來看桃花,是正確的囉?」他瞧了小女孩一眼,「也不知道是誰一開始還裝沒興趣,怎麼說也不肯來的,結果呢?卻比誰都要興奮。」

「哎呀,季叔叔,你別這樣說啦!人家現在不是跟著你來了嘛!」被說得不好意思,許小桃整個人貼上他的手臂,討好地說。

「都說了幾遞,不要叫我季叔叔!」伸手捏了捏小女孩嫩嫩的臉頰,他不得不慶幸這司機聽不懂中文,否則她這樣的稱呼,配上這樣的動作,不知會有多少人誤會他是誘拐少女的變態大叔了。

可糾正了好幾遍,這小女孩還是偶爾會叫他「叔叔」,真教他又好氣又無奈。

「為什麼?叫季叔叔不是挺好聽的?」偏著小臉,她故意地說,忽視掉他臉上的無奈神色。

「所以你是打算將來我們的小孩出世後,你還要繼續叫我季叔叔是嗎?」

聞言,許小桃雙頰一燙,「什、什麼我們的小孩?你在瞎說些什麼?」

「哪裡有瞎說?」見小女孩害羞了,被喚做「叔叔」的不平衡感平衡了,季然叨開嘴一笑,壞壞地問:「難道你吃了我,還不給我生娃娃?這樣我不很吃虧了嗎?」

「你!」有外人在場,儘管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她還是無法接受他當眾說這樣教人害羞的話來。

「快說,要不要給我生娃娃?」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不讓她掙脫,他戲謔地問,修長的指在詢問的同時,細細地描繪著她細緻的五官。

原本沒想過,因為一直以來替其他夥伴照顧小孩的經驗都不太好,讓他只想結婚而不要生孩子,但現在說起來,他便不自覺地幻想起,如果他跟許小桃有了孩子,那孩子,到底會長得像誰比較多?

如果是女孩,最好長得像她,水汪汪的大眼,小巧挺直的鼻,粉色的嫩唇,那又萌又可愛的樣子,一定會讓他疼入心坎裡的,如果是男孩……季然皺了皺眉,決定還是要女兒好了,又乖又可愛,絕對不會像自己見過的那幾個,皮得要命。

「才、才不給你生呢!」這樣羞煞人的話怎麼可以逼著她說出來?許小桃又羞又惱地推著他,拍打著他的手臂,不依地要他放開自己。

「聽聽,這少心缺肺的話真的是從我的小桃兒口裡說出來的嗎?我真不敢相信,小桃兒你居然是一個騙色的女人!」季然佯裝大受打擊地說,俊臉上是一片很受傷的表情,可緊緊箝制著她的手臂卻絲毫不見鬆開半分。

「你……你……」抵不過他的厚臉皮,她氣紅了小臉,一雙小手握成拳,氣惱地捶打著他的手臂。

「誰騙你色?你說誰騙你色?」比較吃虧的明明就是她,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早就有過不少女人,而她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他吃了,還被污蠛說是騙色。

見她真生氣了,季然馬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搥打自己,以免弄傷手腕,「好桃兒,乖寶貝,是我說錯了,你沒有騙我色,沒有、沒有。」

他好聲好氣地哄著她,親吻著她的小臉,說盡了好聽的話,好一會才讓生氣的小人兒氣消了一點,「你只是不給我生娃娃而已。」他小小聲,很委屈地道。

聽他一提再提,可見他真的很怨念她不給他生孩子這件事,半垂下眼睫,她咬咬唇,「又沒說一定不給你生,人家現在還在唸書,還沒有畢業,做學生媽媽很辛苦的,而且又不能全心全意的照顧寶寶。」

又甜又軟的嗓音輕道著美好的、教人心醉的話,季然無視車上還有個司機,情難自已地朝那兩片粉唇吻上去,給予她一記纏綿火熱的深吻。

一吻既畢,她害羞地瞄到司機臉上帶笑的表情,只好把整張臉埋進他的胸前,不敢再抬起頭來。

又憐又愛地在她的額上再吻了吻,季然心滿意足地抱著懷中的少女,想著如果可以就這輩子長相依、長相守,那該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不過,他也確信,他們會看著孩子們長大,一起白頭偕老的。

漫山遍地的桃花樹,撲鼻而來的桃花香。

許小桃像個鄉下來的孩子一樣,張著一張小嘴,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漫山遍野的粉白桃花,鼻間的呼吸全是清幽遠淡的桃花香。

與折枝的桃花不同,這桃花樹足足有幾公尺高,橫枝延伸,遍枝都是怒放的桃花,看起來清妍中卻帶著絲絲入扣的嫵媚,引人入勝。

就像,那同樣名為「桃」的女孩一樣,時而清妍可人,時而嫵媚入骨,把他迷得三魂都不見了七魄,所有的情緒感受全由著她一人掌握。

拿出高性能的照相機,他輕喚一聲「小桃兒」,待她呆呆的轉過身,他便立刻按下拍攝鍵,將她身處於桃花林間的身影永遠保存下來。

「啊,你怎麼突然就拍我?」一想到自己傻傻呆呆的樣子被他拍了下來,她上前伸手搶過照相機,果然,他剛拍的那張照片,背景雖然美得很,可是她臉上那憨憨呆呆的模樣卻完全把美景全破壞掉了。

「你你你……趕快把照片刪了!」不堪入目啊!

「這張照片我覺得拍得滿自然的,為什麼要刪?」她覺得那憨呆的表情很可笑,但看在他眼中,那表情可是可愛得很,就像一隻入世未深的桃花妖精一般,單純、可愛卻又媚人入骨。

「你在欺負我不會用這照相機是不是?」她氣鼓著雙腮,對於高技科的產品她一直都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理所當然不會玩這台最新出產的照相機。

殊不知,他非但沒有刪掉照片,還故意將她氣鼓鼓的樣子拍了下來,看著她又氣又惱的小模樣,真的會讓人上了癮。

「季、然!」她尖叫。

「小桃兒,我給你拍照好不好?」放下照相機,他改掏出手機,對著她拍了一張新的照片,設成桌面圖,獻寶似地拿給她看,「你看,這樣是不是很美、很好看?」

「這哪裡美了?明明只有背景美!」因為他話中的讚美而稍稍氣消,但她還是悶悶地反問他。

「怎麼只有背景美?你給我瞧清楚一點,裡頭的小美人難道不美嗎?」見她氣消了,他再接再厲,務求讓她忘記那兩張不受寵的照片。

可能真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外人看起來只是清秀的小女孩,看在他的眼中,卻意外地美,意外地誘人,教他無時無刻都得好好提醒自己,不要在外人面前做出太過分的事來。

好聽的話誰都愛聽,許小桃也不例外,只是再傲嬌地哼了聲,她就不再計較地放過了他,開始走在這漫山遍野的桃花林裡,對他接下來左拍一張、右照一張的舉動完全視而不見。

走著走著,一陣強勁的冷風送來。

儘管身上已經穿得夠厚了,但這冷冽直朝人衣裡躐的勁風還是叫許小桃冷得直打顫,牙關上下地打起抖來,直到被摟進一具壯碩的胸膛裡,才稍稍好一點,教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溫暖。

見狀,他打開自己的外套扣子,將嬌小的她整個包進外套裡,自己則挺直身,為她擋著寒風。

「好暖……」趴在他穿著毛衣的胸前,那又暖又軟的感覺教她忍不住抱得更緊,輕喟出聲。

她真想一直這樣抱著不放。

舒服的感覺,教她直到強風漸緩,還是沒有探出頭來,依舊趴在他的胸前,一副昏昏欲睡的傭懶樣子。

「小桃兒,別睡著了,快點抬頭看看。」他輕晃著懷裡的小女孩,要她抬頭看看四周的美景。

不情不願地睜開眼,那映入眼中的景色卻教她不由自主的呼吸一窒,只見俊雅的男人身後,一片漫天飛舞的桃花花雨,藍天與粉白的片片花瓣,交錯成一幕她不會忘卻的極致景色。

而當中,那俊雅的男人,更是教人挪不開目光。

心跳怦然,她很懷疑,自己都已經那麼喜歡他了,怎麼可能還會更加地喜歡,日復一日的,一天比一天更喜歡這個男人。

不只是她看得驚喜,季然也看得目不轉睛,早覺得這女孩是只桃花妖精,專門來勾引他的心的,現在看來,這妖精根本就已經噬了他的魂,讓他完全離不開她。

現下,處於這桃花雨當中,儘管懷中的人兒還在,但太過迷幻、太過不真實的美景,竟讓他有一種懷裡的人兒會在下一刻消失不見的驚慌感!尤其,當一片粉色的花瓣飄落在她的唇上,粉色與潤紅,交錯成一幕勾人的景色。

他不自覺地收緊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緊她,薄唇吻上那兩片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唇瓣,深深地吻,用盡一切的方法,都不讓她離開、都不讓她消失。

什麼時候,他季然會如此患得患失了?

對情愛,他一直都抱著合則來,不合則去的態度,對於每一個前女友提出的分手,他一向都會欣然接受,用微笑送走她們,再次見面時,他仍能夠用著最溫文的表情以及態度去問候。

一開始,他對許小桃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如果處不來,那麼就和平分手,再見也是朋友,但漸漸地,他發現他根本就沒辦法用這樣灑脫的方式去對待許小桃。

越在一起,越分不開,一天沒見過面都已經覺得渾身不對勁起來,賀玄那群傢伙都笑他中了毒,或許,他該承認,他的確中了毒,中了一種桃花的毒,深入骨髓,沒藥可解,唯獨待在那個如桃花般清妍魅人的女孩身旁,才會有安定的感覺。

所以,什麼和平分手,什麼合則來,不合則去,什麼再見也是朋友通通全都鬼話。

分手?下輩子吧!

合則來,不合則去?什麼不合的他全都把它變成合的!

再見也是朋友?他不要當朋友,他要當她的全部,當她生命中除了父親以外,最重要的那個男人!

許小桃不知道這男人怎麼突然瘋了起來,只知道他熱切的吻讓她快喘不過氣來,輕輕的掙扎著,想掙開他的吻好喘口氣。

最後,他的確是放開了她,不過卻不是因為她的掙扎,而是因為一道突如其來的閃光。

她別過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順道朝閃光傳來地方看去,只見一個女孩拿著一台拍立得,對著他們。

季然拉了拉懷裡人兒的衣服,確保她不會冷到後就放開她,往那個正拿著拍立得跟一張剛剛拍出來的照片的女孩走去。

許小桃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只是看到那個女孩一臉心疼、依依不捨地把手上的照片交給季然,而季然則是掏了一張紙幣放到女孩的手中,那女孩搖搖頭,不要,季然也沒有勉強她,拿到了照片,他重新回到她的身邊,然後摟著她離開。

許小桃轉臉看向那個女孩,朝她淺淺一笑,換回女孩一個大大的笑臉。

「你剛剛跟她說些什麼了?」待走遠了,她用手指戳了戳身旁男人的腰,好奇地問。,

「怕我跟她說什麼嗎?」他俯首對她壞壞一笑,「我沒跟她說什麼,反倒是她一勁的跟我說她是個攝影系的學生,正到處找靈感,拍畢業作品,剛剛看到我們兩個接吻的畫面很優美,忍不住拍了下來,並要求我讓她保留那張照片,我只是說,照片不外流,對話就這麼多了,請問,女友大人還有什麼疑問嗎?」

「都是你,誰讓你突然吻人家,如果照片要不回來,我哪裡還有面子見人?」她嬌嗔地說,對他的稱呼感到十分的滿意。

「我跟女友光明正大地親熱,誰敢說什麼?」他卻毫不在乎。

「就你臉皮厚!」她踮腳,伸手學他捏了捏他的臉頰,「我剛剛看到了,這裡有桃花口味的冰淇淋,我們去嘗嘗好不好?」

「大冷天的吃冰淇淋?不怕待會肚子痛嗎?」她興致勃勃,但他可不想看見她抱著肚子喊痛的樣子。

「就一點點……就吃一點點好不好?季叔叔……」

「衝著你這句季叔叔,你想都別想。」求人還向人家的逆鱗掃去,這女孩求人的功夫還真教人大開眼界。

「別、別,讓人家吃嘛,季然……親愛的……」嗓音放輕再放輕,身段放軟再放軟,許小桃拿出畢生的功力,拚命撒嬌,連一向都羞於喊出口的稱呼都喊了出來,務求吃到自己肖想的桃花口味冰淇淋。

「喊親愛的也不行。」

「我要吃,讓我吃!要不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好不好?」水眸眨啊眨的,一臉的乞求。

「真的,什麼都聽我的?」一個壞到極點的念頭,因為這句話而漸漸在腦中形成,他勾起一抹溫柔的笑,輕柔地勾引著小女孩。

沒發現他的溫柔太過異常,許小桃想也沒有多想地重重點頭,輕易地為了一枝冰淇淋把自己給賣了,「對,什麼都聽你的。」

「好,你要記住你這句話。」牽起小手,往她引頸期盼的小店走去,他唇邊的笑邪氣十足,不難猜到他那壞到極點的念頭,會讓許小桃追悔不已。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08 PM

第七章

玩了一整天,也吃到了特別的桃花味冰淇淋,許小桃心滿意足地跟著季然回去他們落腳的旅館。

她很喜歡這家古色古香的旅館,原木興建的木屋,房內的家俱全部都是低調樸實,實而不華,而最讓人驚喜的是,打開一道透明的玻璃門,門後赫然是一個小小的天然溫泉池。

據老闆娘解釋,每間客房都有獨立的溫泉池,客人不用去跟其他人擠,但如果喜歡,也可以到旅館後方的公眾溫泉,功效一樣的好。

樂滋滋地換上泳衣,包著浴巾,她推開玻璃門,一陣的冷意便迎面而來,她打了個冷顫,小跑步地跑到池邊,先用腳尖試了試水溫,感覺不會太燙後,就解開浴巾,走進溫泉水裡泡著。

有些熱燙的水拍上皮膚,寒意一下子就褪去了,許小桃背靠著石頭圍成的邊上,抬頭看著溫泉邊的一棵桃花樹。

幾片的粉色花瓣徐徐地飄落,那飄零的景象不知怎地看起來有幾分的悲傷,讓她不由自主地伸出白玉似的手臂,去承接那一片片的花瓣。

當季然買完東西回來,看到的便是這幕「人面桃花相映紅」的美麗景色,唇角一勾,他脫下身上的衣服,朝那背對著自己,完全沒有防備的女孩一步步地走去,雙臂一伸,輕而易舉地將那個泡得昏昏然的女人抱進自己的懷裡。

「美麗的小姐,一個人獨自泡溫泉,不會略嫌無趣嗎?」他靠在她的耳邊,模仿著色狼的口吻問道。

突如其來的背抱讓許小桃低呼一聲,但隨之而來的熟耳嗓音,讓她隨即放鬆下來,沒有接著掙扎,「你嚇到我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嬌嗔地回眸瞪他。

「不怕、不怕。」走進池裡,他拉過發現他半縷未著就想游開的女孩,將她擱在自己的腿上。

「怎麼穿著衣服?這裡只有我們兩個而已。」他有些不滿地看著她身上的泳衣,雖然不是學生式的連身泳衣,但這泳衣的布料也不少,該遮、不該遮的全都遮了。

「就因為只有你跟我,所以我更加要穿。」她嘴上不饒人地說,瞧他這樣子,如果他進來的時候自己真的是裸著,估計現在已經被他大口大口地吃了,穿著泳衣,多少還有一點緩衝時間。

無法從他腿上逃開,她雙手環抱住自己,想多少再遮一點赤裸的身子,可是,這個無心的動作卻無比勾人,看得他吃欲大振。

「原來我在小桃兒的心裡是一個這樣的男人。」他嘖嘖有聲,大手沿著嫩白的長腿,從腳踝一直往上遊走,直到她的腰際,「如果我不做些什麼,那不是太對不起小桃兒的期待了嗎?」

「誰、誰期待?」燙貼在腰上的大掌讓她呼吸不穩,她瞪圓了雙眼,故作兇惡地問。

「對啊,是誰呢?嗯?」抬起身上的嬌軀,將她換了個方向,面對自己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平視著身上嬌小的女孩,「小桃兒,這樣像不像我們第一次,你坐在我腿上的樣子?」溫潤的嗓音,因為情慾,染上一層的沙啞。

他的話,喚起了她那最羞人的回憶,那一次,她是因為衝動所以才有那個勇氣將他壓倒,並且坐到他的身上的。

雖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她還是羞得很,有很多的姿勢,很多的動作,她都不敢在他的誘哄下做。

「寶貝,想不想試試在溫泉裡做的感覺?」沙啞的嗓音,帶著誘惑的浪蕩。

一同出外旅遊,會做親密的事是意料中的事,尤其何適意還故意誇大不知多少倍來嚇唬她,只不過……

「這……這不太好……會弄、弄髒的……」她嚅嚅地道。

聞言,他低笑出聲,他的小女孩,真的太可愛了,「這是活泉,泉水是流動的,會流過不同的管道而流走,不怕的,而且你以為除了我們,其他人不曾試過在這池裡做過嗎?來,我們來試試,在水裡會有什麼不同的感覺。」

雙頰熱燙燙的,可是她卻沒有阻止他,她還是會害羞,還是會不好意思,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否認,跟他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靈肉的交融,會讓她覺得他是完完全全的屬於她的,所以一直以來,只要他要求,她都不曾拒絕過他的。

「不、不准太過分!」不過,這一點一定要先說好,不然他又會不知輕重,重重地弄她。

她的男人,雖然平日裡把她寵到心頭上,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融了,樣樣事都對她言聽計從,捨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雖然偶爾有點壞心眼,喜歡作弄她,但大致上是極寵她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男人在床上太過厲害了,她不知其他女人會不會嫉妒她,找到一個不管是體能或者是技巧上都有超人水平的男人,但對於她這個親身使用者來說,男人太過強悍,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如果他心情好,寵著她的他只會吃個七分飽,那麼第二天她還可以下床,雖然腿會有點酸,有點無力,但至少不會影響到她的日常生活。

但如果遇上他心情不好,又或者是周休兩天,他放開懷來大吃特吃,那麼恭喜她,因為她可以好好享受連上廁所都有人抱著的廢人生活,那裡腫了不在話下,連渾身的肌肉都會酸得無法動彈,教她只想哭爹喊娘的。

「小桃兒忘了今天說過什麼嗎?容我提醒你,在你吃掉半枝冰淇淋之前,你答應過我的話。」就是為了這個,他才會答應在這麼冷的天氣下,給她吃了半枝的冰淇淋。

她馬上就記起來了,「那不算,我只吃了半枝而已!」

「不,你是已經吃了半枝,乖寶貝,說話要算話,我們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對吧?」指尖在柔軟的腰肢上勾了勾,他笑得格外地邪氣,格外地壞。

「你……你故意誤導我的!」思前想後,後知後覺的她終於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處心積慮的陷阱裡頭。

「小桃兒,此言差矣,是誰自己先說,什麼都聽我的?」

「這……」

「是你,對吧?我可沒有強逼著你答應的。」開玩笑,忍了那麼久,沒有一下飛機就發情地將這小女人壓在身下這樣、那樣,無非就是為了這個罷了,「所以,你準備要兌現你的承諾了嗎?」他好整以暇地問。

事到如今,她還可以說什麼?只能像戰敗的小狗狗一樣,半垂著頭,頭顱晃了晃。

「真是個守諾的乖寶貝。」獎勵地在雪頰上吻了吻,他放開手,不再箝制著她,只是靠在她的耳邊,清晰地下達他今晚第一個的命令,「小桃兒,脫了你身上的泳衣,一件不剩的。」

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我……」他竟然,要她自己脫衣服?一直以來的歡愛,都是他為她脫衣的,因為她害羞,不敢做出自己脫自己衣服這樣大膽的事來,可是,現在他卻要她自己脫衣,自己將自己在他面前變成赤裸。

「小桃兒,什麼都聽我的。」他提醒。

咬咬牙,脫衣就脫衣,那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她身上還有哪個地方他是沒有看過的?

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許小桃把心一橫,挑開胸前小小的紅色蝴蝶結,而後雙手一舉,把上半身的泳衣給脫了。

溫潤似玉的肌膚,透著粉粉的健康顏色,再加上胸前那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搖晃的溫柔賁起,季然覺得自己真的願意死在這具誘人的身子上頭了。

忍下觸摸上她的衝動,他深知只要他現在摸上去,小女孩;疋不肯再繼續脫的,為了那美妙的情景,說什麼他都會忍下來的,「還有呢,小桃兒。」他用下巴,指了指還好好地穿在她下半身的半截裙裝泳衣。

水眸瞪得更圓,而且還泛上絲絲的水氣,一副被人欺負得不得了的可憐樣子。

就她現在的姿勢,如果要脫掉下半身的泳衣,一定要站起來的,少了溫泉水的遮掩,那真的等於在他面前一絲不掛,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抱著赤裸裸的前胸,不知所措。

真是個嫩女孩,初夜那次壓倒他的氣勢,全都去哪了?他一手撐在額上,十分無奈地搖了搖。

「給你另一個選項,求我,就不用你自己脫。」而最無奈的是,還是他真的捨不得讓她太過傷心、難過,看她受委屈落淚,那比受任何的傷都更要讓他難受。

「求、求你了……」雖然羞,但說的總比做的來得容易……吧?

「求我什麼?」

可她可沒有想過,季然會這麼壞,逼她說出來,「你……」咬咬唇,她在自己脫跟求他脫之間掙扎不已,「求、求求你,幫我脫、脫掉泳衣……」最後,羞恥心還是略勝一籌,她做不來自己脫這件事,只能開口求他。

楚楚可憐的表情,充滿邀請意味的言語,看到、聽到的男人無一不精蟲上腦,季然也不例外,「既然寶貝開了口,我當然是當仁不讓地幫你……脫了。」

最後兩字,他說得輕緩,男性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大掌也滑上她的腰際,在那裡緩慢遊走,挑逗她已經繃得很緊的纖細神經。

待她呼吸越來越重,喘氣越來越密集後,他緩緩地勾住泳衣的邊緣,一寸寸地勾下。

好羞人……

感覺身上最後一件的衣料緩緩地離開自己,那緩慢的速度就好像在凌遲她的感覺一樣,可是她完全不敢動彈,只能抓握住身前男人的肩膀,在他微微抬起自己,將那整布料拉開時,低喘出聲。

許小桃緊緊地閉著眼,不敢看他。

看著身上好像煮熟蝦子一樣紅的女孩,季然既好笑又愛憐不已,明明不是第一次,明明更害羞的也做過了,但這女孩總是一臉的羞,一臉的澀,好像初次一樣,「小桃兒,睜開眼睛看我。」

許小桃用力地搖頭,她不要看他,不要看。

「乖小桃,再不睜眼,我就要使壞了。」他笑著威脅,語氣戲謔。

就算她乖乖睜眼,他還不是一樣會對她使壞?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是她在吃過他無數虧後學懂的。

小女孩變聰明了,他笑意濃濃地在她緊閉的眼簾上各自印上一個輕吻,而後稍稍抬起她,將肖想了許久的粉色小果,含入嘴裡,輕舔慢吸的,時而發出嘖嘖的吸吮聲。

口中嬌喘出聲,被他含玩的地方傳來一波波的濕熱酥麻,那感覺好舒服,教她不自覺地抱住他的頭,自己拱起身子,湊近他的舔吻。

摟抱在雪背後的大掌徐徐地往下滑,滑過渾圓挺翹的小臀,曖昧地捏了捏,再往前探向最銷魂的女性密處。

「唔……季然……」顫了顫,她睜開緊閉的水眸,無助地垂眸看向他。

「肯睜眼了?但遲了,我還是會繼續使壞,而且還會很壞很壞的。」放過被沾上他的氣息的紅艷小果,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乖,把腿分開點,這樣我不好動。」

聽著這又混又壞的話,許小桃有些氣惱,明明就是一個氣質高雅的男人,但到了床上,怎麼總是說這些讓人感到無比羞恥的話?這真的讓她怎想也想不通。

可是即使惱著,但身體還是順從心底慾望地將腿分開了些,讓那只使壞的大掌,可以更徹底地觸碰自己。

按上藏在嫣色花瓣間的小小肉核,那溫潤柔軟的觸感真教他愛不釋手地一再揉弄,直到其羞答答地變硬、挺立,抵在他的指腹下,他才滿意地用拇指壓著,輕輕抖動起來。

耳中聽到女人又嬌又甜的嚶嚀,修長的指放到狹小入口前輕輕地蹭著,沾上與溫泉水觸感不同的水液,「乖桃兒,你也想要我,對不對?能感覺到嗎?你已經濕……」

不想再聽到這些難以入耳的渾話,許小桃捧起他的臉,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成功地封住他接下來的浪語淫話,可是,代價卻是被吻得昏然,氣喘吁吁。

心愛的人兒主動送上香吻,季然也樂於從命地吻得徹底,在水穴前磨蹭的長指在深吻的同時擠進,在停止感受一會被水穴內的軟肉擠壓後,他開始緩慢而深重的抽插,為接下來的激狂做好準備。

他的小女孩又嬌又嫩,如果不給她好好做好潤澤,待會又會嬌氣地哭著喊痛,既是如此,不如就由他先好好地給她做好準備,待會再盡情享受好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從小腹流竄出來,渾身都像泡在甜酒當中,整個人醉醺醺的,她無力地感覺著男性的指在敏感的小肉核上壓玩著,時而兜轉、刮搔,修長的中指則在狹小的軟穴裡不時探進抽出,深深淺淺地一再勾引出汩汩的蜜液。

算不上陌生的空虛在小腹深處升起,她不自覺地扭擺著身子,隨著體內長指的撫弄,追逐著更多更深的歡愉。

眼見小女孩漸漸忘卻初時的害臊,開始自我尋找更深的快意,季然再加入一指,中指與食指倏地一起重重插進緊窒濕滑的軟穴,重重地進出起來,讓泛著酥麻、空虛的軟穴因這突如其來的戳弄痙攣、戰慄起來,汩汩芬芳透明的蜜液隨之狂湧出來,即使身在水中,依舊能感受那有別於泉水的溫熱。

許小桃仰起脖頸,無法控制地呻吟起來,喊出一聲又一聲嬌甜無比的吟哦,一陣的緊繃過後,她渾身酥軟地攀附在他的臂彎,雙腿顫抖地敞開,掛在他的兩邊腰側。

「這樣就受不了了?」他吻了吻她的肩頸,沙啞地低問:「那等下,該怎麼辦才好呢?」他故作煩惱的問,可卻在這個時候抽回長指,將虛軟的她抱起,往早已硬挺的男性壓坐而下。

還沒有平靜下來的軟穴怎麼禁得起這樣直接的進入?只見許小桃十指抓握成結,在他的肩頭上留下十道深刻的指痕,極致的快感在他進入時爆發開來,瞬間又攀上了美妙的高潮。

季然悶哼一聲,不禁咬緊牙關,差一點就在軟穴的賣力吸吮壓搾下,傾瀉而出,「小桃兒,乖寶貝,放鬆點。」他粗著嗓,安撫著還在不住收縮著緊窒密道的小人兒。

只是,聽到了他的安撫,許小桃卻半點也沒有放鬆下來,相反,那原本緊逼著他的蜜穴對他更加地步步相逼,夾得更緊,酥麻的快感從尾椎傳起,蔓延全身,讓他忍不住地低吼出聲,溫柔不了地握住她的腰身兩側往上提起,又重重壓下,一再地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騎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加上她自己的重量,讓他進到前所未有的深處,被貫穿、被蹂躪的感覺傳來,她難受地嗚咽出聲,可是身子卻不饜足似地一再跟著他的動作搖擺,到了最後,她甚至是不靠他的幫忙,自己騎坐在他的身上,速度、力道全都是她自己決定的、喜歡的。

敏感的身子過不了多久又再次到達另一次的高峰,她呻吟出聲,在他的腿上狂顫不已,抱在他的肩上的小手收緊再收緊,十隻可愛的腳趾頭蜷縮再蜷縮。

感覺身上的人兒再次到了,季然重新掌握住她的腰肢,提起又壓下,直到自己再也受不了那緊縮的夾弄,抵著她的深處釋放出來。

滾燙的男液,讓她原本迷糊的神智有了幾分的清醒,「季然……不可以在裡面……」這幾天都是她的危險期,他這樣子,很容易讓她懷孕的。

季然也很懊惱,他居然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忘了要戴保險套,枉他還辛辛苦苦地去採購了好幾盒的保險套,卻忘了要用。

緩緩地退出自己,即使隔著泉水,還能看到那嫣紅的軟穴緩緩地流淌出淫媚的白濁。

「忍著,乖。」深吸口氣,長指在她的驚呼下,伸進那微微紅腫的水嫩軟穴,輕柔的摳挖,將自己剛剛不小心射進去的情液一點點的掏出來,他不想讓她吃藥,又忘了要戴保險套,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這樣了。

他的動作不重,但那樣的掏弄太過羞人了,許小桃再次緊閉著眼,不去看他的動作,可是,黑暗中他的動作卻似乎變得更加清晰,她也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因為他的掏弄而再次湧出蜜液。

「乖桃兒,再忍忍,再等一會就好了,嗯?」他輕哄著,額頭上全是苦苦隱忍的汗珠。

她沒有發聲,而是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更多淫蕩的呻吟,可是她受不了,「季然……我……我要……」她從不以為自己會有一天渴望到求他,但現在,她卻哭著,要他進入她。

倒抽口氣,好不容易掏空了裡頭的濁液,只剩下她縷縷的水蜜,他再也忍不住地橫抱起這個教他又愛又寵的女人。

回到屋子內,顧不得身上的水會弄濕床被,他將她放到床上,自己拆開一個保險套戴上,二話不說重重地埋進她,開始一連串教彼此都浪蕩卻舒服的律動。

「季然……喜歡你……最喜歡你了……」雙手雙腿都纏上男人的身上,她嗚咽著,尖叫似地喊出自己的情意。

「小桃兒,我的寶貝,我也最喜歡你了。」喜歡到怎麼要,也要不夠,只想永遠地深埋在她的深處,與她連成一體。

思及此,他進得更深,要得更多,完全沒有自控,直到懷裡的人兒再也受不住這樣激烈的交歡,體力透支地昏睡了過去,他才讓自己再次釋放。

捨不得離開她的身子,更捨不得現在就讓她懷孕,所以他拿下用過的,又戴上一個新的,重新埋進軟穴,這才抱緊懷裡最鍾愛的小人兒,跟她一起沉沉睡去。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10 PM

第八章

醒來,是因為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被什麼洗臉中,既黏又膩的。

她勉強撐開一隻眼皮,映入眼簾的是淋浴在晨光底下的俊臉,好看的臉上,正掛著一慣溫柔的笑,整個看起來就像她最初認識他時,那個翩翩貴公子,哪兒還像昨天晚上壓著她做不停的浪蕩男人?

「早……」她咕噥地道早,撐開的眼皮又闔上,半轉過身子想躺正時,卻發現,自己依然被撐得滿滿得,不留一點的空隙,她倒抽口氣,連忙睜開眼瞪他,希望他不是徹夜都跟自己連在一起。

「寶貝,早。」被她瞪著,季然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放肆地朝她頂了頂,滿意地聽到她一聲充滿挫敗的呻吟。

「季然!」漲紅了臉,她低咆著他的名,怎能想像,他會對出這樣的事來?

「先給我,好不好?」忍了一整晚,早上又等著她醒來,腫脹得生疼的慾望,如果再沒有得到好好的慰藉,就會爆掉似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嘴上雖然看似尊重地詢問她的意見,可他已經將她壓倒在身下,開始一連串的晨間運動。

可憐她昨晚才被狠狠地要了兩回,身體還沒有全部回復過來,這麼一大清早又被壓著吃,他都是不怕腎虧是不是?

直到他最後滿足了,鳴金收兵了,許小桃才可以好好地喘口氣,可身子早已經酸軟得像被推土機輾了過來又輾了過去那般沒知覺。

「小桃兒。」徹底吃飽的男人心情很好地用長指在她身上遊走,爬上肩頭搔搔,又滑到腰肢揠揠,玩得不亦樂乎。

昏昏欲睡的女孩被搔擾得不得安樂,只好硬撐著睡意,撐開眼皮,惡狠狠地瞪著他,「怎麼了?」

「畢業後就結婚,怎麼樣?」他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好像在建議今天早上吃什麼早餐一樣。

如果不是她細心地聽到他語氣中的緊繃,她可能會不顧身體酸痛,跳起來跟他理論一番。

這是求婚的態度?

她許小桃好歹也是個女孩,求婚沒有燭光晚餐,至少也得有鮮花吧?連鮮花也沒有,那基本配套的戒指也得有一枚吧?她不需要什麼八心八箭,也不需要幾克拉的大鑽戒,一隻簡單的白金戒就已經足夠收買她的心,可是,就連戒指也沒有,就跟她求婚?她看起來是這麼好打發的嗎?

只不過,聽到他語氣中的緊張;心裡頭的不滿卻也稍稍退去。

「小桃兒?」見她久久沒有反應,季然緊張了。

他也不想在這個情景下求婚的,可是當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她這張憨憨小臉呼呼大睡的可愛模樣,在那一瞬間,內心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腦袋一熱的、衝動的求了婚。

她是他唯一想娶的女人,早求婚、晚求婚,他們最終也會結婚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早一點把她定下來,他才會安心一點。

「小桃兒,嫁給我好不好?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我以後一定會補一個正式的求婚給你的,現在,先答應我好不好?」他問著,大掌輕摸著她的腰,見她還是不回答,他有些老羞成怒地收緊手掌,將她拉進自己胸前。

「季然,你真的想娶我?」握住腰側上的手掌,她沒有回臉,只是背著他,淺淡地問:「我頂多只算得上是清秀可愛,身材也不是特別的好,而且還沒有什麼特長,將來成就也不見會有多大,你確定真的要娶我?」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真的那麼走運,瞎去相親都可以讓她遇上一個史無前例的好男人嗎?那感覺,還真的有點像作夢。

「小桃兒,你覺得我很好嗎?好到讓你覺得,必須是漂亮又有身段,聰明又有成就的女人才可以配得上我?」她的話,聽得他一顆心又酸又甜的,分不清到底是甜多一點,還是酸多一點。

「嗯。」沒有人會比他更好了,她總在慶幸,自己沒有錯過他。

「我是孤兒,你知道的吧?我不是從嬰兒時期被扔入孤兒院的,所以對小時候的記憶,多少也有點印象,我爸是個酒鬼,每次喝醉了回家,不是摔爛所有的東西,就是拿我跟我媽出氣,在我記憶裡,我媽身上到處都是瘀青,沒有一處好的。

這樣的情景,直到我五歲的時候,我媽終於忍不住,瘋了,拿刀摟住我爸一起死了,之後我才被送進孤兒院,後來才被收養到龍門。」他平靜的口吻,好像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與他完全無關似的。

「我很想要一個家,雖然所有的人都待我不薄,視我為親人,但我知道,那是不同的,我想要一個家,裡頭有我最愛的妻子,有我們兩個最疼愛的孩子,再加上一條狗,那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不敢告訴其他人的夢想。

可是,所有跟我交往過的女人,沒有一個會跟我長久的,她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我結婚這事,她們總覺得,我給不了她們安全感,我最終一定會出軌一樣,一次、兩次,無數次以後,我開始以為自己並不適合婚姻,可是我還是期待會有一個女人,會願意跟我結婚,所以在衝動下我跑去相親,然後,我遇上了你。」

修長的指,抬起她淚濕的小臉,薄唇逐顆逐顆吮去淌下的眼淚,「我知道就是你了,終於找到你了!小桃兒,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的好,我只是一個擅於用溫柔來掩飾的虛偽男人,但我向你保證,在你面前的我,永遠都會是最真實、最無偽的,我向你保證,我會貞忠於你一輩子,不管精神或肉體都不會出軌。

我不能保證以後不惹你生氣,但我可以保證在你生氣後,絕對會哄你高興,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所以,小桃,答應我的求婚,在畢業後就馬上嫁我,好不好?」

對他的遭遇心疼不已,她伸手摟住他,用力地點頭,「好、好,我都答應你。」找不到理由去拒絕他,她也找不到理由要自己別答應他。

眼前的男人都已經對她如此掏心掏肺了,她怎麼可能還不滿足?夠了,她知道再也不會有其他的男人可以像他一樣,如此掏空一切的全給她。

「謝謝你,小桃。」抱緊這得來不易的寶貝,他發誓,他再也不會鬆手。

「傻瓜,不要謝我。」因為她才是需要道謝的那一個。

他給予她的,早已經遠遠超出她可以給他的了。

她何其有幸,遇上了他?她又何其有幸,能夠獨佔他所有的愛寵?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除了嫁他,全心全意地愛他,就沒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選擇了,而這唯一的路,她將會走得格外地歡快。

因為,路上有他一直陪著。

一趟的旅行,彼此的心意確定,這讓許小桃整個人猶如處於夢境一樣。

現在她唯一煩惱的,就是該怎麼樣才能讓家裡的爸媽輕易地接受季然,並且讓她在畢業後就跟季然結婚,那困難的程度,整個就是Mission:Impossibe!

太過沉醉於自己甜蜜的煩惱裡頭,讓她對四周的變化察覺力降低,等她察覺時,原本一件小小的事情,卻已經變成了滿城風雨,連何適意想蓋也蓋不住。

許小桃發現,最近學校裡的人看她的目光似乎變了,除了是驚訝以外,還帶著明顯的鄙夷。

是的,是鄙夷,對於這樣的目光,她既是難過,又是不解,再加上先前在出國旅行前那則來路不明的簡訊,真的教她一下子就消沉起來。

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也發現何適意似乎知道些什麼,她便捉著何適意,來到一間沒人的教室,「小意,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沒頭沒腦的問題,何適意也很想裝聽不懂,但是,那雙傷心的眸子,讓她無法撒謊,只能實話實說:「事情是這樣子的……」

新學期開始的第二個星期,不知是誰在學校的討論區上開了一個帖,上傳了幾張許小桃跟季然一同出去的照片,那原本是沒什麼問題,因為大家都知道,許小桃談戀愛了,跟男朋友一同外出有什麼不對的?

但問題來了,那帖子的帖名,竟然是「下賤小三許小桃,搶人男人等天收」。

小三,人人得以誅之,不少人一聽到這兩字就義憤填膺,不管什麼是非曲直,對或錯,然而許小桃長得清妍可人,沒有小三的狐媚味道,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多少人相信。

但是,隨著帖子越來越熱,樓主不停地更新一張又一張照片,再加上「受害人」如雨後春筍一樣紛紛地冒出,頂帖說許小桃用如何下賤的方式來搶走她們的男朋友,謠言便開始瘋狂傳開,傳著傳著,原本不信的人也開始相信起來。

「其實,原本我也不想讓你知道的,畢竟這只是謠言而已,等這熱度一退,就不會有人再提起,但我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何適意有些擔心地看著手帕交。

「怎麼會?」難以置信地打開手提電腦,許小桃顫抖著小手,連上學校的討論區,點開那則讓她臭名遠播的帖子。

一點開,最初上傳的幾張是她跟季然甜蜜外出的照片,那角度明顯是偷拍的,只是還是可以看清楚她的樣子,可是接下來的幾張,許小桃完全是震驚,因為那些照片,全是被人用最低劣的手法,移花接木上其他男人的模樣,讓她看起來,真的每天都跟不同的男人外出。

傷心、難堪的感覺蜂擁而至,單純如她從未經歷過這樣殘忍的對待,無法接受的感覺教她難受地掉下淚來。

「小桃,你不要哭。」看著她如此難過的樣子,何適意心疼極了,「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把那個造謠的混蛋揪出來,還你一個清白的!」

要從網絡裡找出傳帖的那個人,以他們不擅長電腦的能力,談何容易?那根本就跟大海撈針沒有兩樣。

「哎呀,瞧瞧這是誰?這不就是最近紅遍校園的賤人小三許小桃嗎?大家快來看喔,就是這個假惺惺的女人,用那張看起來好像很無辜的臉來勾引人家的男朋友,破壞人家大好姻緣的。」彷彿雪上加霜似的,她們最不待見的人,卻冷不防出現,身後跟著一堆看戲的人。

「張美曼,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了你那張爛嘴!」何適意拍台開罵,凶狠狠地說。

「哼,她敢做得出這樣不要臉的事,還怕人家說嗎?哎呀,小桃,我也真的沒想過,你居然會做搶人家男朋友的缺德事來,你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難道你的男朋友不行,讓你慾求不滿地出去找其他男人了?」

「張美曼,你要做什麼、說什麼衝著我一個人來就好,不要扯上我的男朋友!」不堪入耳的話讓許小桃皺起眉來,冷聲地警告。

「怎麼?你男友鑲金的還是鑲石的?不過不管怎麼樣,連自己女朋友也管不了的男人,會有什麼大作……」

「啪」一聲清響,從右側轟上張美曼的左臉,打斷了她那刺耳的話。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當中,他們全都看見了,一向和善的許小桃竟然因為張美曼說了她的男朋友幾句難聽的話,就一巴掌地朝張美曼的臉上摑,重重地不留情面。

「許小桃!」片刻的錯愕過後,張美曼尖嚷出聲,「你居然敢打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居然敢打我?」戴著隱形眼鏡的眼眸佈滿血絲,看起來氣得不輕。

「你那張嘴,我早就想打很久了。」半點內疚歉意也沒有,許小桃冷靜得接近冰冷地說:「不是人人都得待你像公主一樣的,人皆平等,你也沒有資格胡亂批評別人,尤其是我的男朋友!」

「你!你!」張美曼氣瘋了,「你給我走著瞧!今天我不弄得你被學校開除,我張美曼三個字就倒著給你寫!」狠狠地撂下話,她就往外狂奔出去。

剩下的人見氣氛不對,也紛紛溜走了。

「真的是大快人心了,小桃!你這巴掌,打得我心都爽歪了!」何適意抱著許小桃,高興地跳啊跳的。

「我也是氣瘋了,居然因為她幾句話而打了她。」許小桃也有些懊惱。

「你不用擔心好了,反正那女人沒什麼本事,學校絕對不會因為這樣一點的小爭吵就把你開除的,最多不就停課幾天而已,小桃不用怕,我陪你一起停課!」

許小桃拉住她的手,打斷她的興致勃勃,「好小意,你不能停課,要是連你也停課了,那誰借我停課期間的上課筆記呢?」

何適意一頓,也對,她們兩個不能同時間一起不上課的,頭無力地垂下,她還以為會有一個突如其來的假期呢。

許小桃看著沮喪的好友,詭異地覺得自己除去最初的委屈外,現在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傷心難過,然後她決定,謠言以及她在學校打架這兩件事絕不讓家裡的人跟季然知道。

反正,就一件小事,而且也只是停課幾天而已,小心一點,應該可以瞞過去的。

正所謂:紙包不住火。

許小桃就是這樣子的,從小她越是想瞞住一件事,就越是容易被人發覺,但每次她都會忘記,又再次週而復始重複這事,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家裡的人是在第二天收到學校寄出的信件得知的,而季然,則是何適意一時大意,告訴他的,家裡的人知道了她被停課的始末,季然這個相片中的男主角理所當然地被正名了。

雙方初次見面,居然沒有許小桃想像中的兩軍對峙,因為他們都只關心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還她一個清白。

「那個,其實,我並不是很介意,反正也只是停課一個星期而已,我就當自己多了一個星期的假。」她高高興興地說了出來,淒淒慘慘地被許母扭著小耳朵,哀哀切切地求救。

可是,每個人都對她的求救置若罔聞,包括一向寵她又疼她的許父以及季然,他們兩個全都袖手旁觀,任由許母好好地教訓教訓她,並不出手相救。

這傻丫頭,那並不是停不停課的問題,而是一個好好的清白女孩,他們捧在手心上疼愛寵惜的小女孩,居然被人污蠛成人人得以誅之的小三,這教他們心疼得要命,簡直就想將那個始作俑者拖出來暴打一頓,再遊街示眾。

「伯父、伯母,如果您們信得過我,就將這事交給我解決吧!我在這裡向您們保證,我絕對會用盡一切的方法,還小桃一個公道以及清白,還會讓那個兇手得到應有的教訓。」他的寶貝女孩,怎麼可以讓人這樣欺負?

他不卑不亢,還有擔當的態度讓許父、許母點了點頭,沒有反對,放手讓他辦去。

再談了一會,問了幾個問題,確定那個犯人的確只是針對許小桃一個後,季然便告辭了。

他離開時,許小桃也跟著走出來,美其名是送他,但實際卻是打聽八卦,「季然,你要怎麼樣找出那個上傳照片的人?我聽說,那個人是用網咖的電腦上載的,所以查網路位置並沒有用。」當天何適意已經逼她所有懂電腦的朋友幫忙捉樓主,只不過結果卻是令人失望。

「我自有我的辦法。」偌大的一個龍門,要捉出一個小小的兇手,那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辦到的事,「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卻不主動告訴我?如果不是何適意,你是不是打算隱瞞到底?」

沒想到他會來個秋後算總帳,也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許小桃縮了縮脖子,吶吶地回答:「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你平時要工作又要陪我,已經夠忙的了,我怎麼可以拿這種小事來吵你?」

聽著她的解釋,他輕歎口氣,顧不得還在許家大門前,雙手一伸,將這個心虛的女孩抱到胸前,「你的事,怎麼可能是小事?小桃,對我而言,你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更何況這一次,並沒有像你說的一樣,是小事。

這個人是存心要讓你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做人,而且還動手腳將我的臉,換成其他男人的臉,這不管是在道德上又或者是法律上,都犯了很大的錯,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他可能會做出更可怕的事?」只要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事,他就忍不住的一陣膽顫心驚,唯恐慢一步揪出那個兇手,她便會多一分的危險。

聽著他每一字每一句的擔憂,許小桃知道他真的是害怕了,一個無比強大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她而感到害怕,這樣教她怎麼可能笑笑地說出「你擔心得太多了」這句話?

只好點了點頭,乖乖地答應他,往後不管是大事又或者是小事,她都會向他備報的,絕對不會漏下一兩件。

「乖桃兒。」在她的額上輕吻了記,揉了揉她的發,他讓她先回去家裡,而他自己,則在她走進屋子裡後,掏出手機,撥了兩通電話。

一通是給龍門三少的電話,要他把人借給自己,另一通,則是給唐奇浩,因為在電腦這方面,絕對沒有任何比得上唐奇浩的。

掛了電話,眼鏡後的墨眸流過一抹的森寒,敢傷他的寶貝,就得有被反噬的覺悟,小女孩所受的委屈,他要對方十倍歸還!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5-2-28 01:11 PM

第九章

接下來的數天,原本高居在討論區排行榜榜首位置的帖子,被一個更轟動的帖子取而代之。

原來,繼上次與前男人糾纏不清後,張美曼不但同時腳踏三條船,還被一個年紀大得足以當她爺爺的老男人包養,除此之外,更教人震驚的是,他們以為是許小桃搶人家男朋友,原來不是,而是張美曼這個女人,偷偷用了人家的名字,搶人家的男友。

除此之外,新帖樓主還特意為前緋聞女主角許小桃辯解,並一一指出合成照的破綻,並指出這些合成照的始作俑者,也是張美曼。

當下,張美曼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當中以何適意打得最狠、罵得最凶,務求讓這個傷她手帕交的無恥女人永遠滾出校園門口,再也不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胸中臆悶之氣抒發了出來,何適意便帶頭招了一大堆的人一起去唱KTV狂歡,好慶祝許小桃重獲清白,沒有成為比竇娥還怨的無辜路人甲。

人人狂歡之際,只有許小桃一個不明白,為什麼張美曼會這麼痛恨她,痛恨到不惜大費周章,都要讓她身敗名裂。

「那是因為她人賤,見不得人好。」聽到她的煩惱後,何適意的反應是大掌一揮,毫不在意地說,另一手塞了一支麥克風到她的手裡,堅持與她合吼一首歌。

只是,直覺告訴許小桃,並不是那麼簡單。

這個疑問,一直存在她的心底,直到一個月後,風聲沒有那麼緊後,張美曼重新回到學校上課,才有了解答。

「哎呀,瞧瞧這是誰?這不是我們的張美曼張大美女嗎?瞧這臉上的粉,有沒有三寸厚?是不是知道,自己沒有臉見人,所以才特意塗這麼厚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套用在何適意身上,絕對沒錯。

見仇人,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就殺一雙,手起刀落絕不留情。

「不關你的事。」但不知是不是經歷這件事,張美曼的焰氣沒有以前的旺盛,只是冷冷地瞪了何適意一眼後,便靜靜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呿,還在裝清高。」何適意也氣惱地別過臉,順便拉過想去找張美曼的許小桃,不准她過去,「小桃兒乖,那邊有壞人,會把小桃兒吃掉的,快快快,我們兩個快點跑遠點。」

無奈地拉開何適意的手,她拿著東西走向張美曼,在她的旁邊坐下。

張美曼看了她一眼,然後,把她當成空氣掠著了。

「張美曼,我們能聊聊嗎?」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張美曼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我能知道,我做了些什麼,讓你難過的?如果真的是我無意之中傷到你,我會向你道歉的。」許小桃用著最友善的語氣,表達自己的意思,奈何張美曼卻完全不領情。

「我就說,你這人怎麼可以這麼煩?這麼討人厭?你以為自己是明星嗎?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偽善的人,啊,還有一件事,我不妨做做好心告訴你好了。」臉上滿滿的厭惡,在下一刻換上了嘲諷。

「你還不知道吧?我曾經跟季然上過床,就在你跟他開始交往之後,都跟你說了,男人不會喜歡你這種青澀得吃不下去的果子的。」

「你說謊。」她平靜地說。

沒有預期中的大吵大鬧,這讓張美曼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不甘、不平,「我說的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們兩個在酒店房間,赤裸裸、汗流浹背的廝磨糾纏,他還說上我比上你更加爽!」

「張美曼,你不應該這樣作賤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但張美曼為了不讓人好過,不惜兩敗俱傷,損人又損己地說出這樣作賤人又作賤自己的話來,許小桃淡淡地說完,便扔下她一個自己走開了,回到何適意身旁坐下。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張美曼臉上後悔莫及的表情。

從張美曼那處找不到答案,但她說她曾經跟季然接觸過,所以,當那晚季然來接她的時候,她直接問了事情的始末,還有,他是怎樣找到兇手就是張美曼的。

「我找了人幫忙,除了查網路地址外,還駭進了網站,因為你學校的帳號需要學生證號碼,所以一下子就找到她了,至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季然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許小桃。

原來張美曼曾經對季然有非分之想,張美曼以為季然會跟她那些男朋友一樣,喜歡童顏巨胸的這一種,所以當下便勾引他,打算從許小桃手上把季然搶過來後,好好地向許小桃炫耀,但沒想到,季然一點也不領她的情,拒絕了她。

張美曼早就嫉妒許小桃的人緣比自己好,搶不到她的男朋友,還被嚴詞正令地拒絕,新仇外加舊恨,促使張美曼傳了那則的簡訊,後來還把合成的照片上載到學校的討論區污蠛許小桃。

「原來,我是炮灰啊,為你擋了這個桃花劫。」聽完前因後果,許小桃最後十分凝重地下這個結論。

「什麼炮灰?什麼桃花劫?不要說得你是無辜的一樣,如果不是你長得這麼可愛,她怎麼可能會嫉妒你?如果不是她嫉妒你,又怎麼可能會找上我?」伸手掐了掐她的小鼻子,季然沒好氣地說。

「什麼?這也是我的錯?你這明明是「莫須有」的罪名,你比秦檜更無理。」而何適意說得沒錯,張美曼的確是見不人好,所以現在這個下場,張美曼的確是不值得可憐。

所以又是他的錯,季然輕歎口氣,抹了抹臉,「希望這次的「英雄救美」會在伯父的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

從何適意那處聽來,許父寵女兒已經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而這類的人,通常都很討厭女婿,也就是他女兒未來的丈夫,所以恭喜他,因為他季然,會成為許父最討厭的女婿之一。

如果他沒有猜錯,他想娶許小桃的道路上,還要繼續除惡龍、打硬戰,否則人家是絕對不會讓女兒下嫁給他的。

「這個嘛……」許小桃揚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你要不要聽聽從我爸媽身上得來的反映?保證真實反應,毫無添加或者是漏掉的成分。」她舉起三隻手指,一臉「我很誠實」的模樣。

這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

得到正面的反應,那當然是皆大歡喜;可是他怕的,是在得到反對的聲音後,他會做出誘拐人家閨女的惡徒之事,先將許小桃拐回家同居,等她畢業當天就讓她懷孕,實行挾外孫而令岳父母之行。

「那小桃兒,你就報喜不報憂吧!」現在的他,比軟適合只聽喜訊,至於那惡耗,就等他自制力比較好的那天才聽吧。

似乎猜到他會要她報喜不報憂,許小桃笑得眉兒彎彎的,「許家太太認為,這次季叔叔處理的手法不差,雖然有點小人,將人家私事公諸於世,但有監於是替許家小妹報復,這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這招用得好、用得妙。」

「伯母真是這樣說的?」獲得好評的男人感到飄飄然,一時之間忘了要問,有沒有其他地方要改善的。

直到他帶著禮物再次登門造訪,他才知道,許小桃的確很聽話地只挑好話對他說。

「你給我滾出去……」

中氣十足的大吼聲,外加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劃過週末寧靜的天際,為清朗的藍天帶來一絲的繽紛熱鬧。

「這……伯父,我……」

「誰是你伯父?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許父目皆盡裂似地瞪著季然,恨不得將這個上門來搶他女兒的男人扔出大門口,永遠老死不相往來。

季然求救的目光落到許母身上,上次聽到許母稱讚他,所以他也滿心以為許母會為他說上一兩句好話。

「唔,的確,年紀有點太大。」沉吟了一會,許母緩緩地說。

季然一僵,許母口中的「年紀有點太大」,該不會是指他跟許小桃之間的年齡差距吧?

「就是!他們兩個之間差了快十年,這中間有多少個代溝?」見老婆似向著自己,許父說起話也特別大聲起來,「別的不說,父老子幼的,這救孩子時多不容易啊!」

這樣的一個小子,也想跟他搶女兒,也不想想,是誰從女兒在牙牙學語的時候,一直提拔到今時今日的亭亭玉立的。

這小子一句「求求您們讓小桃兒嫁給我,「就想這麼輕鬆娶走他的女兒,那真的是作夢!不刁難個三五七年,他不會考慮讓季然娶許小桃的。

季然含淚,聽許父這一番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大許小桃二十年,而不是九年、十年。

他看向端坐一旁,努力地啃著蘋果的小女人,無聲地以眼神傳遞他的不滿。

「是你要我報喜不報憂的。」許小桃以唇形,緩緩地回敬他。

對,他的確錯了,好聽的話不該聽多,就因為聽多了,所以現在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這個,雖然年紀之間的差距我無法解決,但我跟小桃兒結婚後第二年就會生孩子,到時候還算不上是父老子幼。」他努力地挑著字來說,希望以最有效直接的方法,來消除許家父母對他的成見。

「你一畢業就想娶我的女兒,結婚第二年就要我女兒給你生孩子,我女兒才多大,還沒有享受夠青春的生涯,你就要她變成黃臉婆,你……你簡直是居心叵測!居心叵測啊!小桃啊,女兒啊,你聽聽,這男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季然小辮子的許父興高采烈地對許小桃說:「爸給你做主,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再過幾年,爸給你找個年輕點的老公。」許父無視季然如鍋焦般黑幽幽的臉色,逕自地說。

未來岳父要在雞蛋裡挑骨頭,那也是無可口非的事,但當著他的臉要給他的女人找另一個老公,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爸爸,我只要季然當我的老公,不要其他人當我的老公。」終於找回自己那顆出走許久的良心的許小桃,給季然一顆定心丸。

「伯父、伯母,我愛小桃,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讓她吃苦、讓她受委屈,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尋尋覓覓,找了許久才找到小桃這樣合適我的女孩,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不管您們願不願意,我都會跟小桃一樣,把您們當成我的親生父母一樣尊敬您們,我跟小桃都想得到您們的祝福,所以,請您們成全我們吧!」站起身,朝兩老九十度鞠了個躬,不難看得出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有多麼的認真以及嚴肅。

身為人家的父母,無非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照顧她一輩子,從處理張美曼這事裡可以看得出,這男人也是一個有能力、也有擔當的可靠之人,讓許小桃跟著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許母這樣想,但許父還在糾結著,如果這樣就答應了他,那麼他可愛的女兒只要一畢業,就會被拉進教堂,成為人家的老婆,不能再待在家裡、不能再甜甜地向他這個做人老爸的撒嬌了。

現在眼見老婆的態度稍稍軟化,明顯是被剛剛季然的一番話感動的,當下,許父只好自救奮發,將季然扔出大門,再重重地甩上大門。

被關在門後的季然無奈一笑,點開手機,給門的另一端的女孩傳去一個簡訊,不過一會,那邊就有了回覆,他點開,看了看上頭的回信,輕笑出聲。

小桃兒,我們私奔吧!

季叔叔,請忍耐,抗戰需時三年零八個月,現在距離我畢業還有半年的時間,在畢業前請發揮你應有的水準,一一攻破我爸媽的心。

PS,我姊已經有半顆心同意了,再加加油,攻破剩下的兩顆半心吧!啾咪!

發揮他應有的水準?

這女孩,真把她的爸媽以及姊姊當成普通人嗎?

季然有預感,要光明正大地以許家女婿的身份坐到許家飯桌上,那跟抗戰一樣,需要大量的時間以及心血,並且風雨不改,以示誠心。

聽起來辛苦,做起來更是要人命,但為了半年後能跟許小桃一起走入教堂,成為對方廝守一生的人,季然決定拚了!

好吧,全都交給我吧!

給小女孩再傳一則簡訊,他有自信,一定會很快就拿下許家女性的心;至於許父……或許,他能體諒到許父到死也不會跟他好好相處的心態吧!

好吧,全都交給我吧!

那則簡訊依舊儲存在她的手機裡,可是眼見距離她的畢業日期,只剩下一個星期,許小桃不禁輕歎一聲,「在這件事上,男人果然十分不可靠。」

給了他大半年的時間,居然還是搞不定她爸爸,到現在,如果不是媽媽、姊姊跟她三個護航,季然連許家大門都走不進去的。

而許父,從當初年齡差距太大到女孩子應該有自己的事業,不能全靠男人等等理由都搬出來,為的就只是不想小女兒一畢業就結婚。

「小桃兒,你學學你姊,一起去考研究所好不?學費方面不用擔心,爸有,爸替你付,你只要先別結婚,先去唸書好不好?」完全將季然當成洪水猛獸,想將女兒推遠季然,有多遠就多遠。

真是的,再這樣下去,她會留來留去留成恨的。

背著包包,來到季然的住處,只想來打探一下他還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她爸爸點頭,如果還是沒有的話,她就要回去威脅爸爸,說若是他不肯讓她嫁季然,她就要跑去學壞,吸煙、喝酒、刺青、吸毒,無壞不學。

掏出鑰匙,她熟練地打開大門,原以為,自己會見到他的,可是她見到的居然是一團圓滾滾、胖呼呼的小軟肉。

她呆住了,乍見陌生人的小軟肉也呆住了,兩人遠遠對視,直到小軟肉首先回過神來,呀咦呀咦地說著只有她自己才會懂的嬰兒話。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小嬰兒?」上前,伸指逗著小軟肉,她困惑地問說:「嘿,小軟肉,你打從哪裡來的?」不過小軟肉當然不會回答她,只是握著她的指頭,上下搖晃得很開心,肚子餓的時候還拿著她的手指往嘴裡塞,長著幾顆小牙的呀呀呀地叫著。

「是餓了嗎?」摸摸小軟肉有些扁的小肚子,她一把抱起孩子,四周找起奶粉跟奶瓶,可是卻找不到,正想著要不要抱著小孩出去買奶粉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提著四大袋的東西,千辛萬苦地回到家裡。

「小苒,有乖……小桃?」季然有些訝然她突然會出現在自己屋間,因為在被正名後,許父守女兒守得更緊了,他們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是要左偷一點,右偷一點的偷回來的,可她突然來了,手上還抱著一個小小的軟肉,那情景跟軟肉突如其來地入侵他家所帶給他的感覺是一樣的。

「季然,這孩子是誰的?」抱著小苒來到廚房,示意他先將袋子裡的東西卸下,她將小苒放在圍起了安全圈圈的椅子上,邊泡奶邊問。

季然有些錯愕地看著她手腳俐落地衝著牛奶,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她問第二遍,他才咬牙切齒地答:「小苒是賀玄的女兒,最近才找回來的,但賀玄那傢伙突然接到了任務,就把小苒放到我這裡來。」

「小苒的媽媽呢?」不是還有媽媽嗎?怎麼不抱去跟媽媽在一起,而是放在兄弟這裡了?

「小苒的媽媽不在了。」輕描淡寫地解釋小軟肉可憐的身世,有些同病相憐地伸手捏了捏小軟肉藕節似的小手臂,換來小傢伙嬌憨的一笑。

聽到這樣乖、這樣可愛的小傢伙還這麼小就沒了媽媽,濃濃的母愛讓許小桃抱起小苒,輕手輕腳地喂起小苒。

小苒個頭不小,食量卻不是很大,半瓶的奶喝了好久才喝完,將空奶瓶交給季然,自己則抱著孩子晃來晃去,直到孩子打了一個充滿奶味的嗝,她才抬起小臉,好笑地看著還是一臉茫然的男人。

「你怎麼了?還在發呆呢?趕快去洗奶瓶,還要用開水滾一滾,消一消毒,才可以再給孩子用,知道了嗎?」她仔細地吩咐,說得緩慢,就像他會做漏了其中一項。

他如夢初醒,看著眼前抱著孩子,對著他笑得溫柔的女人。

心發狂似地跳躍著,眼前一幕讓他錯覺地以為,她已經是他溫柔似水的嬌妻,而小苒則是他們兩個最愛惜的小女兒,新手媽媽仔細地教著新手爸爸洗奶瓶,而爸爸則是一臉茫然,似懂非懂,讓媽媽無奈地開口詢問到底懂不懂。

為了不讓她發現他的異樣,他機械式地跑去廚房洗奶瓶,還用滾水煮一煮洗好的瓶子,期間因為不熟練,奶瓶掉了兩次,害他得重新再洗、再消毒,好不容易弄好了,重新回到客廳,卻發現,許小桃坐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熟睡中的小娃娃。

看他走出來,許小桃朝他揚起一抹笑,「洗完了?辛苦了!」

洗幾個奶瓶怎麼可能會辛苦?只是,為什麼瞧見眼前這一幕,會讓他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他別過臉,在她瞧不見的角度裡輕擦過眼角。

「對了,怎麼突然來了?」想起她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他轉移話題地問:「是不是突然很想我?」

許小桃沒好氣的想送他兩記白眼,但礙於有孩子在,所以決定放過他,「我來是問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說服我爸?如果沒的話,我可能要出絕招了。」

「方法?其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而且是萬試萬靈。」他換了位置,坐到她的身後,不待她反應,就從後連同孩子,一併地抱住。

「小桃兒,你不肯私奔,那麼我們也來生個寶寶吧!有了孩子,就算多不願意,你爸都一定會答應讓我們結婚的!」而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

「你……你就沒有其他好一點的方法嗎?」對他日漸敏感的身子只要一靠近他就會軟掉,更不要說,距離上次兩人有親暱的行為,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他現在這樣坐在她的後方,男性的體溫包袱住她,讓她的心跳不禁加速起來,皮膚也染上一層的粉色。

「我覺得這個方法最好的了,你想想,一來,你爸不得不答應我們的婚事,二來,你看看,小苒多可愛,軟綿綿的多好抱,醒著時,眼兒骨碌碌地瞅著你瞧,又乖又聽話,而我們的孩子,一定會跟小苒一樣又可愛又好抱,又乖又聽話的。」他極力地誘惑,要她點頭,雙手則一顆顆的開始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小苒的確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但為了跟他結婚而懷孕,這始終有點不好,但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還賣力地誘惑她,在這張沙發上面,在睡著的小苒面前,做那種事。

她空出一手,握住他正在揉搓自己胸部的大掌,「別……別這樣,小苒在這裡。」她可

不要在小孩面前上演春宮戲。

「小苒睡著了,我們小聲一點,不會吵醒她的。」抱過孩子,放到另一張的沙發上,拿過小毛毯將她牢牢地包裹住,確定她不會著涼,或者是掉下沙發後,他回身將自己想了很久的女人壓進沙發裡,指尖飛快地挑開她胸前的衣服。

今天她穿的是前置式的胸罩,那很方便他,微微一勾,暗扣便應聲彈開,兩團豐盈的軟肉便像小兔兒一樣彈跳而出,眩了他的眼。

他俯首,含住其中一邊的小果,另一邊則安撫地輕揉慢搓著,逗出她聲聲又軟又甜的喘息,「喜歡?」他低問,感覺嘴中的小果微挺,便改舔為啜,改含為咬,讓她軟得更徹底。

這段時間裡,雖然許父看守得嚴,但他總是分秒必爭地調教著她的身子,現在的她雖然還是會害臊,但比起剛開始的時候,現在的她偶爾會對他吐露感覺,有時說的話可勾魂極了。

「唔……喜、喜歡……用力點……」兩手抱著他的頭,弓起身子更靠近他,許小桃只覺得自己的雙腿甚至未經過他任何的撫慰就逕自地濡濕起來了,她夾緊大腿,不想讓他發現,可是欲蓋彌彰的姿勢只是更加吸引他的注意。

他勾起唇,長指撩起她的裙子,露出身下純白色的小內褲,單薄的布料上,赫然已經印著一個小小淺淺的水印,看起來格外地香艷,指尖就著那水印的位置壓下,讓水印以更快的速度擴大,但那還是不夠,所以他脫掉她的小內褲,手指直接按上那已經探出頭來的嫣色小肉珠。

全身竄起酥麻的軟弱,快感從他接觸的每個地方襲來,讓她禁不住在他的攻擊下嬌喘輕吟,可是顧及著身旁還有著一個熟睡的娃兒,她輕咬著唇瓣,不讓自己喊出聲。

她的隱忍,並沒有得到他多大的支持,相反,好像在挑戰她的極限似的,他倏地將長指插進已經泛著一波波水蜜的軟穴,緩緩地抽,徐徐地插,務求讓她更加地濕,更加容易地容納他的粗狂。

酥麻漸漸堆積,可是小腹深處卻傳來陣陣不滿足的空虛感,讓她扭擺著腰肢,企圖要更加多。

「開始貪吃了,嗯?」對於她日漸嬌嬈,最大的得益者就非季然莫屬,所以他很盡興地看著心愛的小女人在自己身下扭擺的姿勢,那會讓他更加有食慾,更加想將她吃吞進腹中。

「季、季然,快點……」指尖的抽送太過緩慢,讓她抵擋不住那洶湧而至的空虛,她弓起身子,雙手胡亂地在他的身上遊走,觸過他胸前的男性乳首,還有小腹敏感的肌肉。

他倒抽口氣,驀地再加入一指,兩指夾並地在她緊窄的小穴裡進出,掏弄,不消一會便見她繃直身子,顫抖著高潮了。

春水湧出,將他整隻手掌弄濕,但他一點也不介懷,相反還將滿掌的水液抹上自己怒脹的男性,接著抵在還在抽搐顫抖的軟穴入口前,感受那頭部被夾含的絕妙滋味。

「我們生個娃娃,好不好?」淺淺地進,淺淺地出,那淺而不深入的抽送就像故意吊人胃口一樣。

「嗯,好,全聽你的,全都聽你的。」被折騰得根本無法思考的女人,連連點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答應的是什麼。

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很需要他,全部的他。

「乖老婆,說老公快要我。」他最愛趁著她神智迷茫時,要她說些教他熱血沸騰、精蟲上腦的淫浪話語,現在也是。

「老、老公快要我……嗯嗯……」昏然的腦袋不去思考自己在說些什麼,全是他要她說什麼,她就說;而他則極壞的故意在她說話時,狠狠地進入她,直挺到深處。

「輕、輕點……」過深的深度教她皺起眉兒,既是抗拒的,又是迎合地收緊雙腿,牢牢地夾住他的腰。

「輕點,就不夠舒服了。」他舔吻著她的耳垂,輕咬著,腰際開始緩慢卻深重的入侵,每一下都更深入,直挺住花心磨蹭,每一下都激起她想要忍耐、偏又無力流瀉而出的輕吟。

「乖寶貝,我忍不住了。」吻了吻微翹的唇,他固定住她的柳腰,加快搗弄的速度,使勁地使出她,讓身下的人兒顫抖再顫抖,泣吟出聲。

「夠了……季然……啊……」忽地狠狠一記頂弄,讓她發出一聲接近尖叫的喘息。

「你應該叫我什麼,嗯?」不滿意在此刻你濃我濃的情況下,還被她叫著全名,他帶了點懲罰意味地用力搗弄進出了數下,成功讓她用著哭音,一聲又一聲地叫著「老公」。

「乖寶貝。」再吻了吻,他再也不折騰她,也不折磨自己地肆意律動。

一時間,交合處水聲漫漫,肉體拍擊聲響亮,充斥在整個客廳裡,連空氣中都好像充滿了交合的情味,淫浪而勾人。

敏感的她比他早一步登上那極樂的景色,她仰起皓頸,發出一連串尖吟,體內蜜液氾濫成災,兩人交合的位置徹底地濕了。

蜜液澆倒在男性的感覺超好,讓他更用力地往那深處頂弄而去。

她昏然地躺在沙發上,小手摸上小腹,感覺小腹上那不屬於自己的突起,那是他,是他進到最深處肆意要弄的證明。

酸麻的感覺再次傳來,她抬起小臉,親吻住他的唇,將自己另一聲類似尖叫的喘吟封在彼此的唇間,不教任何人聽去。

那一波波的緊縮,好像要搾乾他一切似的擠壓,教他再也按捺不住,將她的腿分得更開,火熱的目光注視著那片被他磨得紅腫的嫣紅花瓣,他低吼一聲,用盡全力地一挺,將自己整個送進她的體內,而後將所有滾燙的精華,一滴不留地全送入那小小的溫房裡。

算了算,今天似乎是她的危險期,希望這樣一下子就中獎了,逼著許父答應他們結婚,省得夜長夢多,想到這他就不急著出來,繼續堵在那兒,就算她嚶嚀抗議也不肯出來。

沒等到許小桃懷孕了,許父就樂滋滋地答應了這宗婚事。

原因無他,因為一團圓滾滾、胖乎乎的小軟肉,徹底地俘虜了許父的心,沒媽媽的可憐娃娃、總愛笑得教人掏心掏肺的可愛娃娃,馬上將許小桃從許父心中的第一最疼擠了下來,成功登上榜首的位置。

「這……我失寵了嗎?」她看著許父攜著許母,兩人抱著小孩到處炫耀的快活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那個女娃娃是他們的外孫女。

說也奇怪,因為小苒的樣子,真的有幾分像許小桃姊妹小時候,也難怪看著她們長大的老鄰居都會這樣誤會。

看著許父對小苒愛不釋手的樣子,聰明如季然當然是馬上乘勝追擊,也不管賀玄肯不肯,用小苒換小桃,正好趕上在許小桃畢業後一個月結婚。

「沒關係,老婆,你還有我寵著呢!」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早知道可愛的娃會讓許父輕易點頭,他早就回去龍門捉幾個回來了。

反正他們的父母整天都忙著談情說愛,把他們扔在一旁自己去玩,還不如跟著他出來,見見世面,還能幫他娶到老婆,何樂而不為?

不過,當然是自己的小孩比較受寵,其他的……不會丟了找不到就好。

「哎呀呀,小桃,小苒想要你抱呢!」突然,一陣微弱的哭聲傳來,教人聽了都不禁心酸起來,是在什麼樣環境成長的娃兒,讓她連哭都不敢大聲地哭?

這樣教人心酸的哭聲,教許小桃的母愛氾濫成災,連忙扔下季然,跑到許母身邊把找著她的小人兒抱過來。

小孩子很聰明,總會知道什麼人對自己好,什麼人對自己不好,經過幾天的照顧,小苒已經知道,現在正抱著她的女人是極疼愛她的,只要瞧不見她,自己就會心慌慌地想哭,不過幸好,只要她一哭,這個疼愛她的女人就會過來抱她了。

哭聲漸漸微弱下來的女娃娃,吸了吸鼻子,抽了抽噎,便乖巧地趴在許小桃的懷裡,困意濃濃地睡去。

那又乖又萌的模樣,真的教許家一家四口的心全都融化掉了。

只有季然大受打擊地瞪著剛剛很順手就將他推開的許小桃,這……孩子只是抽抽噎噎幾聲而已,原本還在跟他耳鬢廝磨的女人就迫不及待地飛奔過去,完全將他拋諸腦後。

要是以後再生一個,會不會將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瓜分了,而他連一點點也分不到?

「小苒兒乖,姨最疼你了……」那邊,傳來溫柔得教人心醉的輕哄聲,然而聽到季然耳中,卻刺耳得很。

現在只有一個,都已經被冷落了,如果再來一個,他必定會被無視,當作空氣,所以瞬間他便改變了主意。

之前急著生娃娃,是為了讓許父早一點答應讓他們結婚,現在,許父已經答應他們了,他們再也沒有這樣的問題,所以他們也沒有必要急著生小孩了。

季然決定,未來十年八載的,他都不要讓她懷孕,直到他享受夠她的濃情蜜意了,享受夠她的關愛後,他再來考慮要不要生個孩子。

而現在,在他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後,那個只顧著小孩的女人似乎已經全然忘記了他的存在,他冷哼一聲,故作無事地上前從她手上接過小苒,然後藉故將睡著了的小娃娃扔到許父那裡,帶著他老婆離開了。

因為他們都需要在這事上好、好、溝、通!

許父、許母不明就裡地看著未來女婿牽著女兒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什麼,在夕陽的映照下,那一對被拖得長長的背影看起來那麼的登對,那麼的教人羨慕。

不過好在,他們兩也有,兩人相視而笑,不顧日落西沉的,繼續抱著睡著的小娃娃,到底地炫耀。

番外:小苒是個好姐姐

小苒梳洗完畢後,走出浴室,就往她臥室旁邊的房間走進去。

凌亂的床上,一具略顯胖乎乎的小身子橫陳在其上,被子被踢到床下,睡衣上撩,露出白白鼓鼓的小肚子。

她露出一抹頑皮的笑,伸出小手朝那個小肚子拍去,頓時一陣咚咚咚的聲響便在小房間裡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她的手被捉住,一具跟她差不多高度的身軀撞入她的懷裡。

「小煌,該起床了,小心遲到。」她笑聲連連地提醒著還在她懷裡磨蹭的小男孩。

「小苒,我要吃荷包蛋,但不要吃粉粉的蛋黃!」霸道的小傢伙下令似地說,但一顆小腦袋還在人家胸前蹭個不停。

「好。」她溫聲地答允,儘管只有十歲,但已經有相當的入廚經驗,尤其是早餐,「現在你乖乖的起床,梳洗、換衣服,我去把叔叔、姨姨叫起來。」

「你不用去叫他們啦,他們一定還不想起床!」小煌拉了拉身上發皺的睡衣,言之鑿鑿地說。

「唔?為什麼是不想,而不是還沒有起來?」她困惑地問。

小煌一頓,旋即揮了揮手,「哎呀,你小孩子不會懂大人的事。」

他那副小大人似的模樣逗笑了小苒,她伸手掐了掐小煌高挺的鼻尖,「說得你不是小孩子一樣,別忘了,我還比你大兩歲呢!」這個小屁孩。

「什麼大兩歲,明明就只有一年零五個月,我有算得清清楚楚的!一小煌不忿地站到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總是溫溫淡淡的女孩。

「好好好,你說是一年零五個月就一年零五個月。」那幾個月,有差嗎?但小苒聰明地不跟他辯論,因為再辯下去,他們真的會遲到了。

「好了,快去洗臉吧!」拍了拍他的臉,小苒轉身離開他的房間,在經過季然夫妻的房間前頓了頓,只猶豫一下後又越過,沒有伸手敲門吵醒房內的那對夫妻。

其實,房內的那對不負責任的夫妻,一早就起來了,這是因為難得許小桃在前晚沒有被折騰得太過分,所以早了點睡,早睡,當然也會早點起來,可正當她興高采烈,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盡一個媽媽的責任,起床為小苒跟小煌做早餐時,一個天旋天轉,她瞬間又被擺平在床上。

「你你你……你冷靜一點!」對於那雙熟練地分開她兩條白晰嫩腿的大掌,她可是忌憚得很。

「在床上,你要我怎麼可能冷靜?」二話不說,就直軀直進,連半點喘息空間也不給她。

「輕、輕點……」以為自己昨天可以逃過一劫的女人,還來不及沾沾自喜,就在第二天早上被吃個翻天覆地,腿酸得差點直不起來。

但看了看床頭的時鐘,今天早上這男人已經有稍稍收斂了,做完居然還沒有超過吃早餐的時間,當下,她催促著吃飽在剔牙的老公到浴室沖了個澡,略略梳洗後就相攜著走出房間。

來到飯廳,只見他們的位置上,已經擺放著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西式早餐,火腿香潤、荷包蛋嫩而不粉、萵苣沙拉新鮮翠綠,教人不禁食指大動。

同時也讓許小桃極為羞愧。

為什麼?小苒的廚藝為什麼會大為進步,全都是因為她這個當人姨、當人媽的,每天早上都被老公壓著做,根本就沒有辦法爬下床給他們做早餐,只要發現她還有一點點力氣,身旁的男人就會像吃了什麼大補丸或春藥一樣,再狠狠地要個不停。

在自己煮跟餓肚子的選擇當中,小苒當仁不讓地將煮早餐的這個責任扛下,天天變化著手藝,給自己那個嘴刁的小子變換口味。

「叔叔,姨姨,早!」見兩夫妻同伴過來,小苒高興地露出一抹笑,道早。

好一個陽光的美少女,相反,他們那個親生兒子則是懶懶地抬了抬手,緩緩地道了聲早,然後又繼續埋頭苦吃他的早餐。

太過分了,兒子面對小苒的時候,可不像現在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許小桃極力忍住給兒子一個拳頭的衝動,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季然朝小苒點點頭,走到許小桃身旁,拿過一片吐司,塗上她最喜歡的草莓果醬,再湊到她的唇邊,一口一口地餵她。

小苒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們互動,心底也暗暗希望將來自己的老公,也會像季叔叔疼季姨姨一樣的疼她。

驀地,一片也是塗滿了草莓果醬的吐司送至自己的嘴邊,她微微一愣,有些呆呆地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小煌,只見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然後朝她搖了搖吐司,示意她吃。

好笑卻又感動地咬了一口,「謝謝小煌,但我還是自己吃。」這樣親暱的事,還是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做,跟小煌,多少還是有點彆扭。

季然看著兒子無所謂似地聳聳肩,也抓過一片白吐司,沒有塗醬就直接啃了,其他的人,包括孩子的媽跟坐在他身邊的女孩會忽略,但他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兒子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不悅、不甘、不忿,還有更多,不是對姐姐該有的情愫。

靜靜地觀察了會,他還是決定不發出任何的意見,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自己還沒有纏夠老婆,怎麼有時間去理會小輩之間的感情事?

更何況,女兒是賀玄的,要煩惱當然是賀玄自己去煩。

微微勾起一抹笑,他切了一口的火腿,放在老婆嘴邊,繼續餵著她吃甜蜜的早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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